也就剛剛秋言那神來一筆的『怎麼生』,這才把黎的腦子給打成了一團糨糊。天知道他剛聽到那個問題時,腦海里划過了多少亂七八糟的聯想。
秋言低頭看崽崽,嘀咕:「我們那裡生小孩兒按小時起步的。」
黎:「……無法想像。」
秋言要是生一個小時,他就該找阿巫騷擾獸神了。
二樓的墊子並沒有塞棉花,不過黎鋪了好幾層獸皮,又在最上面鋪了層紗,保證柔軟的同時,紗也可以隔絕掉獸皮帶給人的燥熱感。
秋言看旁邊有乾淨的柔軟獸皮,就把崽子捧了出來,換上乾淨的獸皮包上。
「好像沒事要做了。」
秋言托腮看了會兒崽,然後抬起頭去看黎。
黎思索,提議:「我們去吃早餐?」
秋言:「……就,不管了?」
黎茫然,「還要管什麼。」
兩人對視了兩秒,秋言吭哧出一句,「我不想離開崽崽。」
黎猜這是護崽本能,很自然地道:「那就不下去,我端盆水上來,你洗臉刷牙,早餐吃包子好不好?湯的話,家裡還有雞蛋,弄紫菜蛋花湯還是海帶湯?」
秋言:「想喝蛋花湯。」
黎去忙活了。
秋言守著崽子,又有些坐不住,撐著二樓陽台的欄杆往廚房的方向看。他站的這個地方視角很好,正好能夠通過窗戶,看到廚房裡面的人。
灶台的火被點燃,鍋里放上了之前準備好的包子,泡好的紫菜被放到鍋內煮熟,滾燙的湯水被攪拌出漩渦,打好的蛋液緩緩倒入鍋中。
秋言趴著看了會兒,轉身,盯著窩裡的崽子。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阿爹的注視,小崽子哼唧了兩聲,在毯子裡蛄蛹著換了個姿勢。
秋言還是覺得很不真實,他居然有了個寶寶,還是自己生的。
以後,他和黎將是一家三口。
「秋,你先洗臉刷牙。」
黎端著一盆水上來,秋言連忙接過,舀了一杯水放在旁邊,先洗了個臉,然後將刷牙的水吐在了洗臉水裡。
黎又要端著盆下去,秋言想了下,跟在他身後往下面挪。
看他一步三回頭的樣兒,黎好笑道:「不想下去就待在這吧,又沒什麼事情做。」
秋言立即就把腦袋扭回來了,跟在黎的身邊道:「還是要一起的。」
黎去倒水洗盆,秋言把毛巾和牙膏牙刷放好,看了下今天的早餐,視線落到了旁邊的乳果上。
乳果和粉果很像,表殼都是硬硬的,而且比較薄。不太一樣的是,粉果扯掉蒂之後,可以將其掰開,而乳果不行,只能將果汁從拔掉蒂後留下的圓孔中倒出來。
秋言拿起已經沒了果汁的乳果拋了兩下,探頭問黎:「這個東西可以放多久啊?」
黎看了眼,說道:「不知道,但一兩年應該沒問題。」
秋言看著手裡的果殼,「看著很適合裝東西的樣子。」
「那就留著。」黎將洗乾淨的木盆放到旁邊,接過秋言手裡的果殼,道:「一會兒我清洗一下,等太陽出來了曬乾再收起來。」
「好。」
兩人在廚房裡等到食物煮熟,還沒有開始吃,就聽見樓上哼哼唧唧的動靜。不是先前在睡夢中的無意識聲響,而是帶著明顯尋找意味的聲音。
秋言下意識站了起來。
但他從來沒有聽懂過獸語的內容,一時間有些不確定自己的判斷。
黎道:「是醒了,你先上去,我把早餐裝好。」
「好。」
秋言沒再拖沓,快跑著上了樓,還沒有踩到二樓,就看見小崽子抬著腦袋,嗅啊嗅地爬出了獸皮。
他加快腳步跑到墊子旁邊,抱住往自己這邊挪的小寶寶。
「怎麼就醒了。」
秋言嘀咕著,攤開包著小傢伙的獸皮看了眼,也沒有尿啊。
等等。
秋言沉默,盯著崽崽。
小動物尿尿,好像也要孕育者引導來著,獸人會不會……
懷裡的小幼崽哼哼唧唧,像是在抱怨阿爹離開了太久,秋言盯著小寶寶好一會兒,見他沒有太明顯的不適,重新拿獸皮抱住他,走到陽台上朝外探頭:「黎,要不還是去找一下兔綿,或者阿巫?」
黎:「怎麼了?」
秋言發愁:「小獸人是不是也要幫忙才會尿尿啊?」
黎:「……」
在大山洞長大,黎帶過很多弟弟,但這么小的也是第一次養,還真不知道這些。
說道:「我問問。」
話音落下,他也不往外走,站在院子裡張嘴。
「等、等等!」秋言連忙制止,不讓他用獸語詢問,他小聲:「要不你還是出去問吧。」
用獸語詢問在遠處的朋友,跟用廣播有什麼差別?秋言可不想兩三百年後,還要被人打趣,第一次養崽子時幹過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