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她本以為,她脫離周聿澤,完全可以適應簡單淳樸的生活,她本人可以暫時將就,但她少考慮了,她還承擔著好幾個人的飯碗。
別人跟著她不是要義氣,是要吃飯,要體面。
她連舒適一點的辦公環境都提供不了,她的員工還怎麼體面?
「慢慢來嘛。」安然寬慰她。
莫晚楹看著小夥伴友善的臉,突然心想,如果她崛起的速度不快點,她還會被理解和善待多久呢?
她轉頭給魏芙jsg打了個電話,問最近的商務對接。
「GG可以多接一點。」她交代。
接下來的幾天,是辦公室的搬遷。
她接受了安然的提議,所有人員居家辦公。
衣帽間積攢了一兩年的贊助商品,琳琅滿目,現在沒有地方歸放它們,能瓜分的瓜分,能變賣的變賣。
一些辦公設備,桌椅,也二手賣給了中間商。
莫晚楹親自鎖的門,落了鎖的剎那,她抬頭看了眼已經搬空的辦公室,依舊窗明几淨,但地面卻有些狼藉。
她將鑰匙交給了等在一邊的物業人員。
那人說:「莫小姐,其實周先生也沒有催著收回場地。」
「我知道。」莫晚楹聲音低低,「但我有自知之明。」
等他下場趕人,那場面多難看。她沒有勇氣去看。
*
舟行集團總裁辦公室,段沙敲了門後推門而入。
「周總,莫小姐已經歸還了工作室鑰匙。」
周聿澤正在翻閱資料的手停住,眼神冷淡地看過去:「她最後有說什麼?」
「她說……」段沙頓了頓,「她有自知之明。」
周聿澤輕嗤一聲。
段沙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這段時間,整個舟行上下都籠罩在低氣壓之下,倒不是總裁大發雷霆雞蛋裡挑骨頭,而是他在工作上要求的顆粒度更細,在公司的時間更長,無形之間繃緊了所有人的神經。
段沙作為唯一一個知道內情的人,面對多方人員的打聽諱莫如深,有老員工猜測,這緊張氣氛,該不會是老總裁的夫人和二公子悄悄回國了吧?
六年前那場內部的腥風血雨,給不少老員工留下了心理陰影。
當時的周聿澤就是這種狀態,眼神如刀,神擋殺神。
「她選好工作室新地址了嗎?在哪兒?」周聿澤又問。
搬遷會請搬家公司,只要物業找個機會問一問工人,就知道辦公物品將搬去哪裡。
段沙:「好像……她們放棄選址了,辦公室內的所有物品都轉賣了。」
周聿澤抬起眼睛,盯著段沙沉默半晌。
段沙的後背悄悄滲出了冷汗,在反省自己是否沒有做到位,在物品變賣的過程當中是否應該出面遊說或阻止。
「知道了。」周聿澤終於出聲,聲音不咸不淡,換了個話題,「晚上是什麼安排?」
段沙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晚上是跟騰原科技的飯局,您要是不想去……」
「去。」周聿澤直截了當打斷段沙的話。
段沙的話頭一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說出來:「周總,您這段時間去酒局的頻率太高,我擔心您的身體……」
周聿澤一改能不喝酒就不喝酒的原則,這些天,把樂於在桌上勸酒的幾個合作商都喝怕了。
「我的身體能有什麼問題。」周聿澤眼神銳利,「不過就是幾兩酒。」
那可不止幾兩,得論斤。
段沙在心裡吐槽。
*
午夜十二點,智能門鎖開啟。
周聿澤扶著門框邁了進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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