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溶溶連視若珍寶的老乾媽都準備奉獻出去,決心很大。
她只得陪著她一起赴約。
晚上,青年的小公寓裡擠了十來個人,都是同層的鄰居,基本上都是加芝本地人,來嘗嘗中式料理。
「這帥哥看著溫溫柔柔,沒想到還是個社牛。」盛溶溶拉著莫晚楹感慨。
飯桌上,青年自我介紹名為賀洋,讀研二,跟著導師來研究加芝特有的一種鳥類,至少要留在加芝一年。
盛溶溶全程搭腔、提問、讚賞,絕對不讓話題掉在地上。
好幾個加芝人第一次吃到中式料理,連聲讚嘆,場上氣氛熱鬧,其樂融融。
莫晚楹默默夾菜吃飯。
場上就數盛溶溶與賀洋說話最多,所以他的目光大部分都是落在她身上,說話永遠不急不慢,讓人如沐春風。
一頓飯下來,回到房間後,盛溶溶一臉不可思議:「我覺得他真的能追一追,這一晚上,他的目光都在看我,居然都沒怎麼看你!」
這算什麼判定標準!莫晚楹無奈:「你在瞎說什麼呢。」
「有你在場的前提下,居然有異性能忍住不看你。」盛溶溶回想起對方今晚專注的眼神,笑容止不住揚起,「你沒發現嗎?除了他之外,場上的男人都偷偷看你,想要跟你說話,別的不敢說,賀洋的教養很不錯。」
就算他可能被莫晚楹所吸引,但是在另一個女孩在、且全程捧場的情況下,沒有生硬地與莫晚楹搭訕,光是這一點,就勝了在場的所有男性。
「我覺得他會是我雷達的一個意外。」盛溶溶肯定握拳。
*
聖誕夜,京市,薔薇公館。
聚集了眾多京圈富二代的包廂熱鬧非凡,空氣里都是香檳和昂貴香水交混的氣息。
在包廂最顯眼的客座上坐著幾個年輕男人,懷裡摟著巧笑嫣然的美女,一手夾著跟香菸,侃侃而談。
在這圈客座上,無論是哪一個,出現在別的聚會都是尊貴無比的座上賓,但在今天,所有人都被主座的周聿澤壓了一個頭。
他一個人坐著,什麼話也沒說,俊挺的五官在曖昧的光線中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妖冶感,在他人侃侃而談的時候,聽到感興趣的,會分去一個眼神,嘴裡咬著根煙,猩紅的菸頭緩慢燃燒,他的眸光在煙霧中明明滅滅。
周圍打扮靚麗的女人時不時睇去一個窺探的目光。
他什麼也沒做,卻是整場聚會的中心。
姜嘉遠好不容易在一眾笑靨如花的女人堆里抽出身來,疲憊地在周聿澤的身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抱怨道:「以前喊你來,你不來,現在每晚都拉我出來消遣,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拐彎抹角打探你的消息,煩死了,你坐在這裡,她們怎麼不自己上來問?」
周聿澤兩指夾著煙,將菸蒂摁在菸灰缸上,表情寡淡:「問你什麼?」
「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再找個女朋友。」
周聿澤冷嗤一聲,當聽了一個笑話。
誰都不敢當著周聿澤的面提這個事,也就姜嘉遠,皮糙肉厚混不吝。
「不過說真的,我覺得她們膽子大一點了,至少敢打聽這個事。」姜嘉遠回想起往年,不知有多少漂亮女孩蠢蠢欲動,最後都夭折在周聿澤冷漠的目光里,「你上戀綜追人這事兒,可算捅了蜂窩,之前當你是修羅,現在當你是菩薩。」
「誰第一個先問的,讓她別出現在你的地盤上。」周聿澤冷若冰霜,「修羅和菩薩,可都不是人。」
得,又把這位爺惹毛了。
這種聚會雖說是消遣,但能被邀約的人非富即貴,明令禁止某人不許踏足,相當於變相封殺,久而久之,這人就會被圈子的人排擠在外。
姜嘉遠組的娛樂局,在京圈當中含金量最大,不知多少想要往上爬的人求爺爺告奶奶擠進來,當一個端茶倒水點菸的小角色,試圖混個臉熟。
而姜嘉遠聽周聿澤的。
姜嘉遠閉嘴,可不能再說了,再說這聚會以後就只准大老爺兒們來,沒有衣香鬢影的聚會叫什麼聚會,叫和尚開會!
「你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兒,要麼把人追回來,要jsg麼把人給忘了,開啟新人生。」姜嘉遠對周聿澤這種狀態有點PTSD,沒人敢罵他,又沒人敢指揮他,在這樣的周聿澤面前,他口無遮攔亂開玩笑的脾性都得時刻收著,累人。
跟莫晚楹在一起那兩年的狀態多好,除了很難見一次人之外,性格穩定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