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澤眼底的暗火幾乎要被點燃,他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下頜線繃得緊實:「你非要說這樣的話氣我?」
「我看得出你不喜歡,你喜歡以前會對你撒嬌的莫晚楹。」莫晚楹聳了聳肩,「可人總會變的,如果你想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金錢才能接受這個事實,你可以試試,我阻止不了你,而且也沒有動機阻止你,畢竟受益人是我,但我醜話說在前頭,你想要得到回應,抱歉,沒有,你應該無比了解去意已決的人是什麼心境,我跟你一樣,周聿澤。」
這一番話無比理性。因為是受益方,所以無所謂怎麼折騰,想做冤大頭,那你就做。我與你沒有可能,正如你與蘇婉婉沒有可能,我們都是決定放棄一段感情的一方,我就是你,周聿澤。
周聿澤聽懂了,臉色沉得可怕。
「你知道沒有我在你身後,你會面臨什麼嗎?」他一字一頓地詰問。
「我不知道。」莫晚楹無畏地看著他,「你可以袖手在旁邊看看。」
周聿澤牢牢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從她的表情里看到一點點動搖,但是沒有,他只看到對自由的雀躍與嚮往。
他輕笑,俊逸的五官透著一股妖冶的邪魅,讓人感覺風雨欲來。
幾粒雪花從兩人眼前落下。
很快,整片天地都被細小的雪花占滿,無風,雪粒飄得寂寞。
「好。」他聲音低沉,連道了幾聲好,閉上的眼睛被情緒壓到顫慄,仿佛是睫毛上落的雪花太重,再睜眼時,下眼瞼一片殷紅。
「這是你的選擇。」他像是在做最後一次確認。
「這是我的選擇。」莫晚楹斬釘截鐵。
那一晚的雪越下越大,卻寂若死灰,偶爾傳來枯枝被重雪壓折的嘎吱聲。
白雪皚皚可埋葬所有的轟轟烈烈。
*
莫晚楹等了幾天,也沒等到舟行撤資的消息。
或許是周聿澤判斷這個項目盈利的可能很大,總之現象如此,莫晚楹也懶得去猜箇中原因。
冬天的訓練比夏天還要艱苦,六點起床雷打不動。這個點的麥山仿若黑夜,天寒地凍,山腰上的路燈還沒關,學員們頂著呼嘯的山風,穿著厚重的衣服晨跑,跑上好一段時間才能自身發熱。
只有在路上積雪的時候才能免去這項酷刑,改為室內鍛鍊。
臨近新年的時候,劇組才捨得放了幾天的年假,讓學員們回家過年。
莫晚楹直接飛回了龍城,父母來接機。
在機場出口,女孩穿著毛衣和牛仔褲,踩著一雙鹿色的雪地靴,長款羽絨服在龍城二十度的氣溫下顯得臃腫,被她搭在了手肘上,一頭短髮已長到齊肩,戴著一副墨鏡,露出精緻尖俏的下巴,膚質雪白,身姿亭亭玉立,無比惹眼。
接過行李箱,元清容詫異:「晚楹,你是不是長高了?」
「哈?」莫晚楹錯愕,將墨鏡挪到頭頂。
她早就過了骨骼發育的年齡了。
「應該是身姿比以往更挺拔精神了吧。」莫父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笑道,「這小身板兒看著可真神氣,訓練一定很苦吧?這臉蛋又瘦了一圈。」
「沒有吧,我看她還這麼白,肯定沒經歷多少日曬雨淋,再苦也苦不到哪兒去。」元清容反駁道。
「媽,你都不知道我防曬霜都用了一整箱了。」莫晚楹噘嘴,從英姿颯爽的酷妹變回愛撒嬌的小女孩,抱著媽媽的胳膊,「我都有馬甲線了呢,回家給你看看。」
*
漳州的河邊零星放著煙花,周聿澤推開陽台的落地窗,正好看見那幾簇轉瞬即逝的花朵,他的手搭在開放陽台的護欄上,右手百無聊懶轉著一個黑色的金屬打火機。
背後有動靜,他轉頭,看見慕心宜靠在窗框邊上,正抱著手看著她。
「奶奶睡了嗎?」周聿澤問。
「嗯呢,都12點了。」慕心宜伸手打了個哈欠,「她剛才高興得拉著我說了好多話,紅包給的也特別大,你就沒什麼表示?」她攤開右手,勾了兩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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