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吉他而已。」莫晚楹無辜地看著他,眨巴了下眼睛。
「吉他他能天天背著。」周聿澤對於這個禮物非常不滿意,「還能換嗎?」
莫晚楹忍不住一笑:「這都過去多久啦,沒準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我這吉他沒準會在他倉庫的某個角落吃灰呢。」
「換一個吧。」周聿澤將她抱在懷裡,在她耳邊低語,「吉他是歌手的命,我不想他每一次撥動琴弦的時候,想的人都是你。」
莫晚楹沒覺得葉千洵還對自己有意思,第二天還是帶著從一位名匠手中買下的吉他去了。
慶功宴定在一個山莊上,她和葉千洵不在一個桌,連眼神交流的機會都沒有,最後環節,飯店工作人員送上大蛋糕,全場很給面子地又是打禮炮,又是歡呼,但葉千洵畢竟只是片尾曲的歌手,沒有跟劇組人員相處過,所以熱鬧一下也就過了。
莫晚楹等到人群扎堆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時候,才拿著包裝好的吉他來到葉千洵面前。
他坐在一棵樹下低頭回信息,由於喝了不少酒,臉上染著醉紅,看到莫晚楹過來,似乎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笑起來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莫晚楹回以一個笑容,將吉他遞上,「生日快樂。」
葉千洵足足愣了三秒,才接下禮物:「潘導整這一出真是尷尬。」他摸了摸鼻子,「跟去海底撈給唱生日歌似得。」
莫晚楹被他這個比喻逗笑,順勢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同他聊天。
閒扯了十幾分鐘,葉千洵忽然安靜下來,認真地看向莫晚楹:「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回到他身邊,但看你的狀態很好,我為你高興。」
莫晚楹抿唇笑了笑,目光澄澈:「那你呢?什麼時候結婚?」
「嗨。」葉千洵無所謂地翹起二郎腿,「等緣分,這種事情,我越著急,越不來。」
閒聊間,散落的人群起了一陣躁動,莫晚楹轉頭一看,見周聿澤從入口的深處走了過來。
聚餐的地方是在室外,主打野性田園風,樹影撞撞,再遠一點的光線不明亮,他頎長的身影被一層夜霧籠罩著,有一種風塵僕僕的意味。
數道目光從他入場時就落在他身上,直到他站在莫晚楹面前。
「你回來啦?」莫晚楹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本該還在海市的人。
「嗯。」周聿澤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來接你回去。」隨即才看向葉千洵,自然看見了他放在身旁的吉他盒,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葉千洵沒放下二郎腿,回以一下微笑,算作回應。
近期在八卦浪尖之上的三人站在一塊兒,濃郁的修羅場氣息有一種抓人眼球的磁場,牢牢吸住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莫晚楹如芒在背,趕緊向葉千洵告別,跟著周聿澤走了。
坐在副駕上,莫晚楹朝一路上沉默不語的周聿澤瞄了又瞄,發現他依舊沒有要主動說話的意思,嘟囔解釋道:「就是坐在一起敘敘舊而已嘛。」
周聿澤揚起個笑容,口吻聽起來很正常:「我什麼也沒說。」
「那你今晚為什麼這麼著急從海市趕回來?」莫晚楹單手撐在車窗上,支著下巴,看著路旁匆匆閃過的一棵棵楓樹。
「因為要接你回家。」周聿澤淡淡說道。
「你這分明是來查崗。」莫晚楹癟嘴。
周聿澤沒有否認,打開了車載音響,電台恰巧放的就是那首《那晚月光不說話》,音符才旋轉了兩秒,就被他毫不留情地關掉了,音樂戛然而止,這份突兀讓莫晚楹忍俊不禁。
周聿澤的情緒就像是大海,暗裡波濤洶湧,但表面上卻看不出多少端倪,跟個悶葫蘆似得。
隨著這道笑聲,僵持被打破,周聿澤眼睛看著前方,抬起右手,摸了摸莫晚楹的腦袋:「今晚喝酒了嗎?」
「喝了一點點。」莫晚楹比了個手勢,「微醺,感覺很好。」
「看出來了,還挺清醒的。」周聿澤餘光略過路邊的楓樹,不知想到了什麼,唇邊彎起一個笑容。
莫晚楹沒有深究周聿澤話里的意思,目光懶洋洋地放在路邊的楓樹上,還沒到秋天,綠色的楓葉少了一些味道,她記得這條路,在秋天的時候楓葉如火,是著名的打卡景點……
等等!她忽而腦中一個激靈,仿佛一道閃電炸了起來,一個斷了片的記憶突兀地浮現在腦海當中。
她好像,記起來周聿澤為什麼會叫她晚晚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