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層人民的悲哀和無奈。
屠姍吐口濁氣,掂了掂手裡的棍子,活動活動脖子。
「順子,小心。」
「嘭……」屠姍一棍子下去,叫順子的人倒飛出去,撞在門上,撞出一個大窟窿。
跌地上後,還抖了兩下,滿腦袋血昏死過去。
「賤人,找死。」
屠姍回頭,被長劉海遮住的臉,帶著股邪氣,舔了舔唇。
手裡的棍子脫手甩出去,砸在衝過來的一人頭上,鮮血狂飆。
棍子旋轉了幾圈,又回到屠姍手上。
屠姍大步跨出去,一棍砸斷一個人的腿。
「啊……」
慘叫接連響起,剛剛還凶神惡煞,拿著棍子趕人的惡霸,這會一個接一個倒下,要麼頭破血流,要麼斷胳膊斷腿。
屠姍踩在為首人的腦袋上:「兄弟,劃條道出來,這院子姐護了,你怎麼說?」
「嗚嗚嗚……」
「不答應?不答應可不行,我夸出去的海口不能收回來,要不然多丟人。」
「嗚嗚嗚……」
「誰欠你們錢,你們找誰去,是砍手砍腳還是砍腦袋都沒關係,我不插手,但院子你們不能動。」
「嗚嗚嗚……」
「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的,但你總是這麼不配合,我也有脾氣不是?」
「嗚嗚嗚……」
「既然這樣,那就對不起了。」手裡的棍子高高舉起,腳下的男人尿了。
屠姍……
汪大娘幽幽道:「有沒有可能,是他說不了話?」
屠姍咦了聲,男人的嘴正被她踩著呢:「啊,抱歉抱歉,我沒看到,你這人也真是,說不了話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故意看我笑話是不是。」
男人……
男人帶著手下放下狠話走了,租客們歡天喜地罵罵咧咧清點自家的東西。
屠姍看著汪大娘:「算不算話?」
汪大娘肉疼得臉皮都在抽搐,能不答應嗎?敢不答應嗎?那些人都放狠話了,他們還會回來的。
磨著後牙槽開口:「算。」
屠姍嘖嘖兩聲:「瞧你那小氣樣,放心,我不讓你送,我買,不過,我要買連同我那間小屋子和旁邊雜物棚,以及屋後我屋子正對的那點小院子,市價如何我就怎麼給錢,行不行?」
凌漾給塗三妹租的是靠邊角位置的一個小隔間,旁邊就是雜物堆,靠著院牆。
要是都買到手,修整修整,就能成為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完美。
汪大娘當即就要拒絕,房子是她年輕時和男人拼命掙回來的,一片瓦的位置,她都捨不得。
屠姍雙手環胸:「我這人一向喜歡你情我願,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反正我房子馬上就到期了,我晚上就走,啊,對了,我也沒啥東西可收拾的,這會就能走。」
伸長耳朵聽消息的租戶們急了,可不能走。
「汪大娘啊,孰輕孰重你要分清楚啊,一間房和一個院子,哪個更重要你要想明白,可不能犯糊塗。」
「就是啊,那些人不會這麼算了的,哎喲,遭瘟的畜生,碎了我家好幾個碗。」
「就是啊,我的錢票也給順走了,不得好死,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們要是再來幾次,我們全都得被逼得去跳河啊。」
「活不了了,活不下去了,老天爺啊,開開眼吧。」
一個個跟唱大戲似得,圍著汪大娘哭嚎。
汪大娘氣得鼻孔都大了。
「都閉嘴,煩死了,房子不是你們的,倒是說得輕鬆。」
老姐妹湊過去:「但錢是你的啊,房子賣了,錢進你包,進不來我們的包不是。」
「就是,也就賣一個小角落,不妨事的。」
「老姐姐誒,你要想開點,你兒子還等著錢救命啊,有一分算一分對不對?」
軟硬兼施,這些人是懂得勸人的。
汪大娘沉默,良久沒有回應,大家都挺著急。
屠姍不急,反正她不是非這裡不可的。
「答應也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租客們不哭了,眼巴巴的瞅著汪大娘,希望她識趣點,別提太過分要求。
汪大娘真想吐他們一臉,站著說話不腰疼,拿她的東西假大方,能耐他們。
屠姍伸手:「請說,我不一定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