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是一個公租房,一個廢棄破院子,一個垃圾處理站。
加上倉房,就是四個,應該每個都有人守。
甚至有可能那個公租房裡的所有住戶,都是他們的人。
其他地方,不知道還有多少他們的眼線,所以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咱們正常上下班,迷惑住敵人,今天晚上,我會帶著幾個身手好的隊友去探探情況。」
屠姍眼睛亮晶晶:「帶上我啊,我身手全隊最好,隊長你都得往後靠,而且還是生面孔,你們的臉他們肯定早就認熟了,隔老遠就能認出,我今天剛來,沒人認識。」
何家歡感覺被扎了一刀,但也認同屠姍的話,本也打算帶她去,否則不會把情況告訴她。
「今天晚上十點,在旁邊公園集合,現在正常下班。」
「是,」屠姍從門房推出自己的小推車和一車東西,跟滿大爺告別:「大爺,明天見。」
「明天見,明天見。」滿大爺笑呵呵揮手。
回去的路上,屠姍先進了一趟山,催生些糧食回去。
再去住宅區外的林子裡,把昨天獵到的狍子拿上,回到小院。
小院還挺熱鬧,連平時瘋跑不見人影的崽子們都在,都圍著她那一畝三分地忙活。
挖地基的浮土都給他們踩夯實了。
「還忙著呢?」
「三妹回來了?快快快,三妹回來了。」
一聲吆喝,屠姍萬眾矚目。
一個個跟狼見了肉一樣圍過來,屠姍迅速後退:「幹啥幹啥?」
「你跑啥?」汪大娘突破重圍,走到屠姍跟前,一把拽住她:「屋子都給你弄好了,趕緊去看看哪裡不合適,趁大家吃了你的肉嘴軟,給你弄弄,今天吃啥肉?」
屠姍嘴角抽了抽,大娘,你客氣一點。
「狍子。」得了確切消息的眾人激情狂歡,更熱情了。
奪過屠姍的小推車,幫忙卸貨,安置。
屠姍覺得他們實在太熱情了,都不好意思耽誤大家吃肉。
先借了把刀,把狍子剝皮剁碎交給翹首以盼的大娘嬸子們,再拿出一袋脫殼大米才去看自己的屋子。
不得不說,吃人嘴軟很好使。
屋子除了按照她的要求做好了之外,泥磚牆都用黃泥兌稻草碎兌黏米抹了一遍,還刷了點灰突突的白灰,可能是從哪裡弄回來的淘汰貨。
原本的臥室,也給翻新了一下。
整體乾淨整潔明亮不少。
地面都砸得平平整整,油光水滑。
為了口肉,一院子的人,就在她這點面積的屋子裡來回砸了一天,能不光滑嗎。
汪大娘過來:「今天有人來送貨,我們看都是些日常用物,順手就給你歸置了,你看看,鍋安裝好了,碗筷盆菜刀案板都給洗乾淨了。
拉來的大缸放在牆角,也洗刷過的。
還有棉被毯子,洗過曬過,棉被這兩天用不上,給你收柜子里了。
柜子,桌子,椅子,凳子,架子,門,都是大家湊木頭,給你做的,絕對結實耐用,你之前那些,長得太醜,我做主給賣了,賣了五塊錢,到時候算在花用里扣除就行。」
屠姍眼皮子都在哆嗦,她花十多塊錢買的,就賣了五塊,還沒算她的人工,血本無歸啊。
汪大娘根本不在意屠姍的心碎,拽著她去後院:「我看東西里有種子,你這點地我給你撒了些蘿蔔種子,也能算個菜,能省不少錢。
剩下的那些種子,和小東西,都給你收在柜子里,你自己收拾。
對了,那個破架子床還在,炕干之前,你就睡那個,你自己再瞅瞅,有什麼事,這頓飯之前說。」
汪大娘走了,屠姍一臉無語,咋的,飯後就要翻臉啊?
算了,一圈走下來,沒有不滿意的。
楊家將想得很周到,給她送了不少她需要但沒有想到的東西,屋裡的配置,基本齊全。
她有家了。
屠姍長長的吁口氣,被外面小孩的尖叫嘻鬧喚回思緒。
汪大娘拿著一張比屠姍命還長的帳單過來,看得屠姍眼冒金星。
上面細微到某個一歲半的崽子幫忙撿了一顆石子,工錢半顆糖。
真不是坑她?
那顆石子的作用是什麼?
她還是直接看結算吧,總花費七十八塊六毛三分,外加四十八顆半糖。
就她這巴掌大的屋子,僅僅是簡單裝修,花費了普通工人半年多的工錢,難怪這麼多人沒房子。
你要問花在哪了,憑什麼這麼貴,瞧瞧這帳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半點含糊。
屠姍肉疼掏錢,幾十顆糖也折現了,讓汪大娘幫忙買糖,分給這些瘦巴巴黑黝黝的小崽子,崽子熊是熊了點,但乖巧騙糖吃的樣子,還是很討人喜的。
就是小黑包嚴重縮水。
痛一次,管十年,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