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姍幽幽笑著,邱大妹,塗大丫的大閨女,邱遠的妹妹,又一個白眼狼。
塗家三姐妹繼承了麻婆大隊和塗家優良的重男輕女思想。
邱家也不是什麼好人家。
邱家閨女過得和當初的塗三妹不相上下。
屠姍可憐她,照顧她,供她讀書,給她買新衣服。
屠姍被藥倒想讓邱大妹救的時候,邱大妹卻說她活該。
對她的好,在她眼裡是顯擺,對她的憐憫是嘲諷。
十年的照顧,沒換來一句感恩,倒是落得一肚子怨恨。
她說,如果真對她好,就該也像幫她媽一樣,幫她弄個技術,開個工廠,讓她衣食無憂,不用再受家裡人白眼,可以當家做主,人人追捧。
送她讀書有什麼用,給她衣服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靠她自己。
屠姍差點氣笑,這就是餵不飽的狗,養不熟的狼。
在外面唯唯諾諾,下黑手的時候,倒是夠狠辣,從塗老頭腦門上的大包就能看出。
十八歲的大姑娘,真是花一樣的年紀。
邱大妹被屠姍幽深的視線,看得渾身發毛。
驚慌失措扔掉鐵鍬,和其他人一起慌慌張張將塗家老兩口往衛生所送。
屠姍拿起筷子,繼續美滋滋開吃。
冷不丁和一雙膽怯的視線對上。
屠姍歪頭,陌生面孔,應該就是那位遠房親戚。
「你好啊,我是這家的小姑子,以後會經常回娘家,多多關照啊。」
小姑娘嚇得扭頭就跑。
屠姍嘖了一聲,可惜今天塗亮不在。
那個畜生如今在城裡混得風生水起,回家一趟,就跟衣錦還鄉一樣,萬眾矚目。
為了時常享受,他都隔三差五的回一次家,不在家常住。
那玩意還怕死,狡兔三窟說的就是他。
沒人知道他在城裡住什麼地方,連塗家老兩口都不知道。
他的住處也不止一個,每天晚上會隨機選一個住進去。
平時出門,身邊跟著一大幫人。
就他那安保措施,比世界領導人都到位。
以至於屠姍想從他身上收些利息都做不到。
吃飽喝足,屠姍拍拍屁股往灶房走,這裡一磚一瓦都是她掙回來的,熟得很。
灶房很大,裡面一應用具齊全。
屠姍先把各種調味料都裝上,再往瓶瓶罐罐伸手,好的碗,好的盆,她也不放過,臘肉臘腸風乾肉也別浪費,帶走帶走都帶走。
半人大的背簍裝滿了才收手。
看了眼其他屋子,眸色幽深,沒有進去,以後有的是時間故地重遊。
揚著嗓子往屋裡喊了一聲:「大妹子,我拿了些東西走,等我爸媽回來,你記得幫我說一聲啊,我會常回家看看的。」
沒人回應,屠姍也不在意,溜溜達達往外走。
屠姍回娘家打秋風的事,早在來的時候,就傳遍小鄉村。
她走的時候,肯定也不能悄無聲息。
「大娘嬸子們,我走了啊,有時間再回來看你們。」朝門口探頭探腦的父老鄉親揮手。
塗家老兩口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塗三妹忤逆不孝,兇狠殘暴的事已經人盡皆知。
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盯著塗家,想看看塗三妹是死是活。
他們看得出塗三妹變了,但更了解塗家人,絕對不會是吃虧的主。
傳出塗三妹兇殘的話,指不定是塗家又想做什麼,所以來看熱鬧。
沒料到偷看被抓包,還被點出來,都有些尷尬。
尷尬之後就是惱羞成怒。
「塗三妹,你個喪良心的畜生,一回來就把你爸媽打進醫院,你該遭天打雷劈。」
「我們麻婆大隊出了個你這種禍害,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霉。」
「塗三妹,這事你必須給個說法,要不然我們麻婆大隊的孩子被你帶壞了怎麼辦?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聲聲討伐,一個個的恨不得把屠姍就地處死。
屠姍嘆氣,又想拿捏她,這是還沒死心呢。
他們不知道她不受凌漾待見嗎?
放下背簍,從裡面拿出她揣上的斧頭,錚亮,一看就好用,這個她準備用去砍柴。
「我有罪,我罪該萬死,父老鄉親,來吧,別客氣,一人一斧頭,用我的血,獻祭世間的無情無義,狼心狗肺。
來大娘,你長得最丑你先上。」
被塞了把斧頭,叫囂得最厲害的丑大娘……
「塗三妹,你有病吧?誰要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