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達達往屋裡走,屋子裡擺了新買的棉被,被套,糖果餅乾,麵條臘肉,還有布料,收音機,自行車,看得屠姍手痒痒。
可惜,旁邊有個邱大妹直勾勾的盯著,她不好一來就動手,顯得沒禮貌。
先大搖大擺坐下,抓了一把炒花生在手裡磕,問邱大妹:「你給你姥爺開瓢了,他們揍你沒有?」
憤恨的邱大妹臉色僵了一瞬,轉身眼裡冒出了濃烈的火焰:「你還敢問,要不是你,我能傷著我姥爺?塗三妹,你就是故意的,但是你別得意,我們肯定會收拾你。」
邱大妹被狠揍了一頓,餓了三頓,還沒收了偷摸攢的私房錢,其他人有的福利她也沒有了。
還會被姥姥姥爺集體針對,干許多活,受許多罪,都是塗三妹這個賤人害的。
屠姍好奇:「要收拾我,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沒動靜?是暗地裡憋著壞,給我放個大的嗎?」
邱大妹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她覺得塗三妹變了,變得她說話下意識都會小心翼翼,有股莫名的忌憚。
屠姍完全不在意邱大妹的沉默,跟老熟人閒聊一樣開口:「你小舅要二婚了,你哥怎麼沒回來幫忙?他最近在哪忙什麼呢?不會又是在做什麼缺德事吧?」
邱大妹冷臉:「關你屁事。」
其實邱大妹和邱遠關係一般般,因為不管是邱家還是塗家都重男輕女。
邱大妹在屠姍的資助下讀過書,見過世面,有了野心,無法接受這種輕視和不公平,所以面對自己需要依靠的但卻偏心的家人,面上百依百順,內里怨恨咒罵。
尤其對被偏愛的那人,嫉妒怨恨,在所難免。
但她陰暗的內心,害怕讓人知道,平時都藏得很好。
屠姍養了邱大妹將近十年,她這點小心思,一眼看穿。
「我這不是想你哥了嗎,小遠聰明能幹,嘴甜會來事,就是不太愛惜自己身體。
我想著趁你小舅結婚,讓他回來歇歇,還能吃點好的。
瞧瞧家裡這大包小包的,你們倒是整天守在這吃得滿嘴流油,可憐小遠連味都沒聞著。」
邱大妹氣得臉扭曲了一下,她吃什麼了?
她在這裡當牛做馬,家裡什麼好東西都要留著,留給小舅,留給邱遠,留給家裡的男娃,她想吃點什麼,說盡好話,陪盡笑臉,還得干一堆的活,才能撿些邊角料。
「哼,自作多情什麼,你一個撿來的野種,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用得著你心疼嗎?」
屠姍換了個腿翹起來晃:「我嫁得好啊,我男人有本事,我就有臉面,瞧見沒,我弄傷了塗家老兩口,拿走了家裡的吃食,剛剛還用他們的新大腿做擋箭牌,但塗家沒一個敢對我發作的,你行嗎?」
邱大妹臉更扭曲了:「你別得意,等邱遠辦成了事,塗亮站穩了腳,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你。
還有,你也別裝,真以為我們不知道呢,你男人不要你了,要跟你離婚呢,你一個下堂婦,更沒好果子吃。」
都直呼其名了,可見邱大妹氣得不輕,在塗三妹這個家裡底層面前,連裝都懶得裝。
屠姍嘖了一聲,塗家也並不是完全沒動作嘛,至少把凌漾要跟她離婚的事調查得一清二楚。
那麼她買了房,端上了鐵飯碗的事,他們知不知道?
「邱遠和塗亮再能幹也不過是給人當走狗,我離婚又怎麼樣,沒男人我也能摁死你們這些小垃圾,上次你不就見識過了嗎?」
想到上次,邱大妹梗了一下,隨即嗤笑:「吹吧,吹牛又不犯法,你真那麼厲害,過去十多年也不可能被欺壓成狗。」說著壓低了聲音:「我哥這次辦的可是大事,等他成了,以後要什麼都有。
小舅要娶的這個,她爹可是能隻手遮天的人物,以後的塗家,絕對是你高攀不上的。
塗三妹,你過不了幾天好日子
了,哪怕你不離婚,你男人也護不住你。」
屠姍又怕又好奇湊近邱大妹:「這麼厲害呢,小遠做的什麼大事,說來聽聽?」
邱大妹也不蠢,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屠姍嘆氣,現在的人都聰明,不好忽悠。
「那你小舅這個當新郎官的什麼時候回來,你總知道吧?」
這個邱大妹還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小舅的事少打聽。」
德行,屠姍無語,不就是個小混混,搞得跟皇帝一樣,還行蹤保密,什麼玩意。
那邊蔡雪卉被安撫好了,額頭上的抓痕用了藥,上了包紮,明明就點皮外傷,搞得像掉了腦袋。
蔡雪卉陰沉的臉,又揚起了笑容。
「我沒事了,叔嬸別擔心,」撇了眼塗二丫,眼裡還帶著冷眼,說出的話也陰陽怪氣:「你們也別怪二姐,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塗二丫心肝直顫,塗亮她得罪不起,這個塗亮都需要哄著捧著的女人,她更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