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姍呵呵乾笑:「其實我這人愛好和平,從來不打打殺殺。」
大嬸沉默。
屠姍把汪富貴從人堆下面扯出來,對著他後背哐哐兩巴掌。
「嘔……」汪富貴嘔出一大坨血痰,氣順了。
屠姍被噁心得夠嗆,把人扔牆角。
看到他腰上新鮮的傷口,哦喲一聲:「被嘎腰子了?」
「嗚嗚嗚……」汪富貴痛哭流涕,連連點頭,他苦啊,腰子沒了一個,小弟都不挺了,他還沒有後。
屠姍嘆息:「真可憐,也不知道會不會減壽,不過別怕,禍害遺千年,嘎個腰子減一半,咱們按照人類的算,你活不到五百歲至少能活五十歲,也算值了。
當然了,前提是,你能有一百年的壽命。」
已經三十五的汪富貴哭聲僵了一秒,所以,他只能活十五年了嗎?也不一定,說不定他原本只有七十歲的壽命。
看屠姍的眼神帶著點幽怨。
屠姍不鳥他,把活的,死的,半死不活的三類人分開,鬆了他們手腳道:「你們都先在這裡待著,等會就有人來救你們了,我得去追其他人,給你們報仇。
好手好腳的幫忙看看其他人還有沒有救,別提前死了,勝利就在眼前,咱得活啊。」
「姑娘,同志,你是誰啊,真的有人來救我們嗎?」不知道被關了多久,瘦得跟具骷髏一樣的男人滿眼希冀詢問。
他應該是個堅強的人,軀殼即將消逝,內心仍舊火熱。
屠姍拍拍他的肩:「我是人民的守護神,百姓的指明燈,我是可以為別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大英雄,我說有,肯定有,放心。」
「刑警隊的臨時工,充什麼大瓣蒜。」汪富貴嘀咕。
屠姍兇狠的眼神掃過去,汪富貴縮了縮脖子,他又沒說錯。
被梟哥抓住前,他就打聽到塗三妹的身份了,原本以為還能跟梟哥談條件,沒想到梟哥不想要他的錢,他的房,只想要他的心肝脾肺腎,就連他的軀殼也想物盡其用。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賤命比錢和房子招人稀罕,但一點高興不起來。
他恨啊。
其他人不管屠姍是不是臨時工,但刑警隊三個字就讓他們充滿希望和安全感。
「真的是警察同志,你們終於來了,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啊。」
人群從嗚咽到嚎啕大哭,好似要將經歷過的所有苦難和恐懼都哭走。
屠姍抓抓
腦袋,她不會安慰人。
「那啥,哭兩嗓子得了,別哭死了,已經得救,別還沒來得及享受未來就給哭死了多憋屈。」
哭聲漸消,看屠姍的眼神都有些無語,不會安慰別硬安慰,真的。
大家都是受過苦難的人,心靈脆弱。
屠姍受不了他們熱情的眼神,她就說她不會安慰人吧。
「那啥,我們的人很快就會到,你們自己都歇會吧,我走了,你們別亂跑啊,大山里還是挺危險的。」
屠姍跑得快,其他人有再多話都沒機會說。
實驗室很大,除了在外面焚毀的瘦小男人,裡面還有幾個處理其他東西的人。
屠姍都卸了他們手腳下巴,用藤蔓綁住,丟角落裡,然後去追其他人。
那個狗屁博士說有通道,屠姍找了十分鐘才找到。
一條貫穿整座山的通道,也不知道是哪個能耐人弄出來的,值得所有人佩服。
就連她這種強到可怕的人,都不一定能輕易弄出來,這些人直接在山裡弄了一條平坦寬敞的康莊大道,稱得上神跡。
通道足足兩米寬,兩米高,推車走人都沒有問題,裡面全是人為活動痕跡,還有匆忙轉移留下的零碎東西。
視線昏暗,倒是對屠姍影響不大,一路往前,沒有停頓,完全不擔心裏面是不是有暗道暗器這些。
將近一公里的通道,只耗時五分鐘。
看到光亮時,也正好看到逃跑的大部隊。
通道出口就是一條公路,平時有雜草和巨石遮掩,沒人發現這個洞。
這會外面停了十多輛大卡車,上百號人忙碌著搬運,裝車。
還有指揮的,警戒的。
屠姍斂了氣息站在洞口,倒是沒有一個人發現。
她不著急,等他們裝完車再動手,反正這些東西都要運走,他們不裝,待會就得自己人裝。
她這麼聰明的人,肯定不會算虧本的帳。
「快點,都快點,別磨蹭。」
大腹便便的白袍男人吆五喝六,屠姍聽出來了,就是探查時,被叫博士的那個人。
看得出,他是個小頭頭,知道的肯定多,屠姍準備重點關照他。
等了半個多小時,才裝車完。
大肚子白袍吆喝一聲:「人都到齊了嗎?」
「到……」
啪……
大肚子男人三百六十度翻轉,以極其扭曲的姿勢摔到了旁邊草堆里,再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