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子裡離開後,去塗家三姐妹的婆家逛逛。
黑診所的事情里,調查出三家都不乾淨,苦於沒有實質證據,不好調查。
但現在,屠姍可不管有沒有證據,證據來歷合不合法,這口氣她必須得出。
到了之後,也不管人在睡覺還是在做夢,先把他們見不得人的東西都丟出去,尤其是那些藏在板磚底下,茅廁里,花盆裡的金條,珠寶,古董字畫,這些一看就知道來歷不明的東西,或是各種信件,名單,不管用沒有用,全都弄出來,丟出去,要麼高高掛起,讓所有人圍觀。
再把人丟出去,赤條條丟,勢必要引起最大的反響,讓整個州城的人都看到。
天亮了,州城熱鬧起來了。
屠姍直接去單位上班,雖然奔波了一整夜,但她一點不累,特別精神興奮。
先去食堂炫了一瓦罐早飯,然後打包一份去單位。
「三姐,你來了,」徐志從裡面出來,蓬頭垢面,鬍子拉碴,頂著倆黑眼圈,看得出,昨晚通宵:「昨天有件事忘了說,隊長讓我看到你之後告訴你,你撿的那個人醒了,也被送來了單位,很巧,他就是李豪要找的包工頭伍懷祿。
不過那人情況不太好,我們又給送去醫院了。
隊長說找那人的不少,處境不太好,所以你除了負責塗亮外,也順便看管伍懷祿。」
屠姍看著有意無意擋著她不讓她進的徐志,眼神幽幽:「小徐子,別逼我動粗。」
徐志一臉苦笑:「三姐,別為難我啊,聽命行事而已。」
屠姍撇他:「我就送個飯。」
徐志小心翼翼接過她手裡的飯盒:「我去送就好,放心,保證不餓著我凌漾哥。」
屠姍磨了磨牙,塞給他,轉身走了。
醫院,屠姍得知塗渣渣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給自己辦理了轉院,轉去了一家私立醫院的高級病房,並且配了保鏢後,寫了個大大的服字,論居怕死,他絕對是她見過的第一人。
行吧,她去看伍懷祿。
伍懷祿醒了,在一個單獨的病房裡,由一個小隊員看著。
伍懷祿可能因為經歷了一場死亡危機,顯得很不安。
醒過來之後,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眼睛都不敢閉,把自己蜷縮在病床上,眼珠子不安的朝著窗戶門口看,凡是路過的人,在他眼裡都不是好人。
看守的小隊員就坐在旁邊,即便伍懷祿怕得要死,也沒有給他安全感。
小隊員不在乎伍懷祿小心臟是否脆弱,要是不出意外,他也是大壩案的幫凶之一,這種人不值得同情,所以只要他活著就是。
看到屠姍,小隊員忙起身:「三姐,你來了?」
屠姍順手從兜里掏了個蘋果給他,喜得小隊員牙不見眼的,坐旁邊咔嚓咔嚓開啃。
伍懷祿看到陌生人靠近,整個人跟炸毛的貓一樣,隨時亮爪子。
屠姍看他,像看白眼狼:「是我救了你,忘了?」
伍懷祿一僵,眼神仍舊警惕:「我我……我不知道。」
屠姍嘖了一聲:「那知不知道是誰要殺你?」
伍懷祿遲疑著點頭:「你們能不能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屠姍在旁邊的椅子上翹腿坐下:「你什麼都不知道,讓我很難救你啊,沒用的廢物救來幹嘛?」
伍懷祿愣了一瞬,好似沒懂屠姍的意思:「你們救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屠姍搖頭:「世上沒有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人想要活下去,得靠自己爭取。畜生想要過好日子都知道討好人類,不是嗎?」
伍懷祿沉默。
屠姍也不著急,從兜里又掏出一個蘋果,咔嚓咔嚓啃。
病房裡是咔嚓二重奏。
因為重傷剛醒,伍懷祿不能進食,腹腔空空,被饞得口水直流。
蘋果香味特別霸道,直往他鼻子裡鑽,肚子咕嚕嚕瘋狂怒吼。
「我餓了。」
屠姍看他:「我聽到了。」
伍懷祿老臉臊得通紅,他這輩子就沒這麼丟臉過。
「可以給我弄些吃的嗎?」
「不可以。」
伍懷祿有些生氣:「那我自己找護士幫忙。」
屠姍不吭聲。
伍懷祿氣得大喊護士,護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