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不長了，就想守著
家，過完最後的人生。
偏偏這都做不到，他真的，太難了。
抬頭，看到前邊有煙。
有煙？
急匆匆走了幾步：「誒，是你們啊，你們還沒走遠呢？真巧。」
屠姍翻個白眼，用後腦勺對著他。
崽崽們倒是乖巧的喊人：「金吉哥哥。」
「誒誒，你們好，你們沒事吧？」
早上那會他都沒顧上好好看看小傢伙的情況。
小崽子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迷糊的搖腦袋。
「那就好，那個，你們準備去哪？」
看了眼屠姍，屠姍不搭理他，委委屈屈的又看凌漾。
凌漾：「落日城。」
「落日城？」金吉驚呼，存在於他只聽過的地方。
那可是北地最大的城市，他從來沒想過去那裡。
在他不知道去哪的時候，聽到這個名字，這不就是老天的指引嗎？
「聽說落日城很遠的，這麼走吧，得走上一年半載，你們會走這麼久嗎？」
凌漾眼皮跳了跳，一年半載？
真當是烏龜爬嗎？就算不用屠姍，他也不會走這麼久。
「走不了這麼久。」
金吉眼睛都亮了，不用走這麼久嗎？那他能走到吧？不會死在半道上吧？
「那個，你們知道路吧？」
凌漾：「……知道。」
「那能帶著我嗎？」金吉心都提嗓子眼了。
凌漾看了眼屠姍，屠姍又翻了個白眼，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
凌漾勾唇：「可以。」
金吉興奮得蹦了一下，反應過來又有些害怕：「那個，我……可能會連累你們，要不還是算了吧。」
凌漾：「……破除封建殘餘的宣傳沒到你們鎮嗎？這世上沒什麼牛鬼蛇神你不知道嗎？
小同志，多出去走走看看聽聽，別被愚昧無知牽著鼻子走。」
金吉？？？
「哼，」屠姍一抹嘴巴，真是聽不下去了：「走了。」
凌漾忙去收拾東西。
金吉無措的左右看了一眼，往凌漾身邊湊：「塗同志是不是還在生氣啊？對不起啊？我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我就是擔心孩子凍著。」
凌漾……剛剛的話白說了。
屠姍一掌劈了過來，金吉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屠姍拍拍手：「廢話真多，害姑奶奶等這麼久，暈著吧。」
凌漾……
對上三個崽崽茫然又害怕的小眼神，屠姍微笑：「乖，金吉哥哥累了，讓他睡會。」
崽崽茫然點頭，被屠姍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小腦袋都給蒙起來了。
最後看向凌漾：「坐上去，趕時間。」
凌漾不敢耽擱，老老實實坐好。
屠姍動了動脖子，拔腿開跑。
寒風呼呼的吹，大雪嘩嘩的落，黃沙嗚嗚的跑，凌漾默默給自己蓋一件大衣，真的太冷了。
天黑了，路程過半，屠姍停了下來。
金吉悠悠轉醒。？？？
旁邊火光搖曳，金吉懵逼爬起來：「我睡著了嗎？」
凌漾給他遞了一碗肉乾粥：「可能太難過，太捨不得家，暈過去了。」
這樣嗎？
金吉茫然接過，溫熱的粥碗，讓他渾身血液都流動起來了，趕緊抱緊了些，灌上兩口，真舒服。
可能他真的太難過了，所以暈了過去。
「謝謝你們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凌漾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屠姍還是冷臉，不搭理他。
崽崽們已經喝完粥睡著了。
金吉只能繼續湊到凌漾身邊說話：「我們這是走到哪了？」
凌漾搖頭：「我不知道地名。」
金吉想想也是，這麼大的地方，他們又是第一次來，哪能知道。
「那……」
屠姍：「睡覺。」
剛醒的金吉……
凌漾收拾好，給崽崽們蓋好被子，又給屠姍蓋好，自己在旁邊靠著，閉上眼睛。
金吉……
行吧，人家走了一天，他睡了一天，困了應該的。
他不敢弄出動靜，小口小口的喝粥，喝完一碗，看到鍋里還有半碗，糾結了一秒鐘，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