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屠姍,凌漾就不著急了,老老實實的躺回去。
看屠姍為他忙活,嘴角揚起笑意。
屠姍發現他在笑,轉頭瞪過去:「笑什麼笑,因為你,耽誤一天路程了,你還笑,讓你別來,偏要跟,跟來就當拖油瓶,你還有臉笑。」
凌漾直接笑出了聲:「我錯了,姍姍別生氣。」
給屠姍氣得:「你這是知道錯了的態度嗎?喝藥吧你,我都跟這裡的村長說好了,你在這養病,我自己一個人去天山,回來了再來接你。」
凌漾笑不出來了:「我要一起去,你不能丟下我,我已經好了,隨時可以出發,我保證不會再生病。」
屠姍沒說話,只把藥遞過去。
凌漾是半點不敢遲疑,接手裡就一口悶。
喝完就穿衣服,直勾勾的盯著屠姍不眨眼,生怕她突然跑了。
屠姍面無表情看他慌,哼,不治治他不知道她是誰。
「我好了。」
屠姍撇了一眼:「哦。」
轉身往外走,走到一間公共石頭屋子裡,這是村子裡最大的石頭屋子,整個村人這會都在,正圍著烤火。
「姍姍來了,快坐。」臉頰通紅的年輕姑娘,說著十分蹩腳的漢話。
她是這個村子唯一會聽,會說漢話的人,也是唯一出過村子的人。
其他人不會說漢話,也聽不懂,但對屠姍態度很和善,見到她就笑。
屠姍笑著坐過去,手裡被塞了一個烤羊腿,羊腿烤得外焦里嫩,咬一口還爆汁:「好吃。」
臉紅姑娘:「你打的羊好,我們都打不到。」
屠姍擺手:「運氣好而已。」
凌漾在人家地盤養病,人家免費給藥,她不好空手,幫著去外面打了幾隻羊,又獵了幾頭狼跟他們換羊皮大衣。
還假裝從行李里拿出一袋大米和一袋水果,各有百來斤,很得老鄉們喜歡。
所以,即便他們語言不通,她也得到了村子的高規格待遇。
凌漾緊隨屠姍身後,發現屠姍根本不是要走。
意外了一瞬,又無奈一笑,跟著屠姍坐下,被塞了塊肉。
在這裡沒有生病了要吃清淡的說法,有吃的就吃,能吃就吃。
凌漾身體素質挺好,確實沒有失胃口,道了聲謝就開吃。
屠姍看他吃得挺歡,笑問:「好吃嗎?」
凌漾點頭:「好吃。」
屠姍哼了聲,轉頭和臉紅姑娘說話。
凌漾就看著屠姍,怎麼看都不夠。
看她啃大羊腿,啃得滿臉都是,幫著擦臉,又用刀把肉片下來,小塊小塊的餵進她嘴裡。
這幾天在路上,屠姍被伺候習慣了,一點不別捏,張嘴就吃。
臉紅姑娘笑:「你們感情真好。」
屠姍笑容頓了頓,好嗎?都要離婚了。
「能跟我說說你們平常的生活嗎?」屠姍轉變話題,也確實很好奇。
臉紅姑娘說漢話比較吃力,說得很慢,一字一頓,倒是別有風味。
屠姍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回應一句,怕姑娘聽不懂,她也說得很慢。
兩人聊了大半天,屠姍才知道,他們這裡常年冰雪,種不了糧食,只能打獵,或者鑿冰撈魚。
不過不管是打獵還是撈魚,都不是動手就有的,得看運氣。
不過,夏天的時候,他們還能去天山腳下採藥材,積攢得多了,就由臉紅姑娘,帶著村子裡年輕力壯的小伙或是漢子出去外面換糧食吃。
不過,這一趟出去,就得三四個月,路上還有可能遇到危險,輕的損失東西,嚴重的時候會死人,所以一兩年不定能出去一趟。
聽起來日子過得確實艱難,但他們也樂在其中。
姑娘說,他們受不了外面變化多端的天氣,更受不了夏天的炎熱。
而且他們不習慣外面的生活方式,不習慣和外面的人打交道。
反正就是各種不習慣,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屠姍這個外來人沒辦法感同身受,但也理解。
這個村子是集體生活方式,就是錢一起掙一起花,沒有私人財產。
倒也不是沒有,分到個人手裡的就是私人財產。
太陽已經升到正空,屋子裡烤火的人陸陸續續出去,要去打獵了。
屠姍擔心凌漾的身體,沒有著急走,讓凌漾在屋子裡休息,她跟著一起出去打獵。
凌漾瞬間如臨大敵:「你要偷跑?」
屠姍氣樂了:「我要走,需要偷跑?你是對自己的能力,沒有半點認知啊?」
凌漾臉抽了抽,他有,他知道自己攔不住,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緊張。
「我是擔心你。」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