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不都是動物嗎?都一樣。」
「這怎麼能一樣!」白七娘不甘心,「狗怎麼能跟蛇比?」
「怎麼不能比了?十二生肖裡面,你們還是同事呢。」姜斯語重心長教育她:「現在講究眾生平等,你真該改改那點階級思想了。」
「再說了,你好好想想,如果這活你們幹不了,但是狗能幹,這是不是說明你們還不如狗?換個角度,你們要是找得比它們還快,那不就證明,你們比它們更優秀嗎?」
「而且你現在修成了人形,比普通的狗更多了百倍的靈智,難道自認為連這種它們能做到的小事都做不到嗎?你這是自貶身價!」
「有句話說得好,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你自己沒試過怎麼知道就不行了?」
他壓低了聲音娓娓道來,認真給白七娘分析幫忙找人骨的利弊。
白七娘聽上了頭,竟覺得居然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說的也是,怎麼能說自己不行呢?
蛇幹什麼都行!
姜斯這時突然急轉直下,拿出手機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畢竟咱們這關係好歹也算朋友,不好讓你為難。我還是直接報警得了。」
「!!!」
白七娘從小讀的都是各種愛情話本子,從未涉獵人間的兵法書籍,更對裡面的謀略聞所未聞。
一下子熱血上涌,拍著胸口當即表示,她回去就叫同族來幫忙,一天之內絕對能找到。
姜斯滿意了:「好,我就知道你身為仙家肯定是有擔當的,我的眼光果然沒錯。」
白七娘抿著唇角,努力忍笑:「還行吧,還行吧。沒想到你這麼有眼光,那我倒也不是不能考慮考慮在你家做個保家仙——」
「那倒不用了。」姜斯十分誠懇:「我自己一個人挺好的。」
白七娘:「……」
她狐疑問道:「你不是在蒙我玩吧?這裡能有什麼人骨?」
姜斯嘆氣,把李叔的經歷給她講了一遍,最後道:「他的屍體被燒成了灰,確實不太好找。但是據他說,屍體焚化後是被倒在這塊地方,只要能找回一部分,就可以把他送走。」
「你的意思是找一塊帶有他骨灰的土?」白七娘道,「這倒也行。只是這人居然真能形成銀倀,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說來也怪,這幾年怎麼到處都有怪事頻發,什麼鬼怪都跑了出來。」
姜斯深深看了她一眼,「這事就辛苦你了。」
「知道了,爛好人。」白七娘撇撇嘴,「怎麼拍個戲還能這麼多事。」
說到拍戲,姜斯總算記起本來的目的。他返回車上拿了機器,找好機位,正巧這時陸陸續續的群演都來的差不多了。姜斯先照例給他們講了一遍今天的幾個場次,又排了下走位,便開始拍了起來。
也幸好他目前做的是短片,走高精路線,一集也就半小時左右的長度,倒也不是很麻煩。
姜斯整天通宵下來,竟然也不覺得困了,反而更加精神,一口氣把剩下的鏡頭全部拍完後才收工離開。
白七娘找了個藉口直接開溜,姜斯也懶得管她,只要不闖禍,記得正事,愛怎麼樣怎麼樣。
回家後,姜斯將拍攝的鏡頭導入電腦,拉上窗簾,打開檯燈,便開始昏天黑地地埋頭剪輯視頻。
王兆跟組的戲拍的已經接近尾聲,他這個編劇也能暫時脫開身,來到榕城幫忙。年底有個青年電影節既將開始投遞,王兆便和他商量,打算趕趕時間沖一波。
王兆想拿獎,為事業打個更好的招牌,姜斯目的就很單純,這個電影節由國內外幾十家企業贊助,國際大導鎮場,獎金十分豐厚。
姜斯看見金額的第一時間便動了心。拿下這筆,他接下來可以歇上一整年了。
窗簾遮擋外面的日月變換,這個封閉的房間獨立時間之外。
直到姜斯放下滑鼠,忍不住抬手去揉了揉眉心,他眼睛一直盯著屏幕,又酸又澀,使勁一閉,頃刻就沁出點濕漉漉的眼淚。
家裡沒有準備咖啡,他乾脆又拿出一支香菸點上,打算提提神,繼續幹活。
一直靜音放在手邊的手機忽地震動起來,姜斯眼睛黏在屏幕上,直接滑動接電話。
「你好。」
那邊沉默了會,「姜斯,是我。」
「?」姜斯瞬間回神,低頭去看手機上的備註。無奈笑道:「我剛才沒注意看手機,你怎麼這個時間打電話了?」
說話間,他另一手往身旁椅子的扶手上搭,身體後仰,慵懶靠在椅背上,腳踩著地面,慢慢晃動。
「現在是下午三點。」海棣敏銳察覺到不對,「你又一晚上沒睡?」
前幾天姜斯熬夜拍戲,被他正好抓個正著。當時在電話裡面,姜斯做了各種保證,說就這一次,而且回去還會補覺,這事也就被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