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說過,你師傅是三年前失蹤的?」
「對。」
「她失蹤的那天,有沒有什麼異樣?」
「沒有,那就是很普通很尋常的一天……」
林予笙回憶著那天,細細講道:「那時我白天經常陪爺爺奶奶,幫老人家砍柴,摘菜,晚上就會回到寺廟看她,可那天我回去以後就發現她不見了,我以為她是出門辦事了,因為她也有過出遠門好幾天甚至好幾個星期不回來的情況,而且每一次她要去哪裡,要去做什麼,也都不同我講。」
「所以我一開始以為那也只是一次尋常的出遠門,她會回來的。」
「可是我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她始終再也沒有回來了。」
「直到後來我才意識到,她根本就不會回來了。」
她不知道師傅為什麼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回。
那個女人對她而言的意義,早已不僅是師傅,她更像是一位母親,意識到她徹底離開了,林予笙十分難過。
第226章 根本就不記得她的模樣
陸景驍看著小姑娘臉上流露出的難過的表情,不知為何,心也跟著一揪。
「你不要傷心了,我會幫你找她的。」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承諾道:「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她的。」
「其實,林予笙,你跟我講過以後,我就派人去你說的那個寺廟打聽過。」
包括附近的村民,他也派人走訪過,想尋找一些關於林予笙這位師傅的關鍵線索。
「但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那就是所有見過你這位『師傅』的人,都說自己記不清她的模樣。」
這真的太奇怪了。
包括寺廟裡的住持,在描述起那位「師傅」的時候,也只是說:「想不起來了。」
「我努力想起她的模樣,可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浮現的始終是一張空白的臉,好像有人抽走了我對她的五官的記憶。」
「這種感覺,實在奇怪。」
這是住持的原話,包括一些村民,也都是這麼說的。
如果說她是一幅畫,那就是被人用橡皮擦去了五官的畫。
「所以,林予笙……」陸景驍拿起那張抽象畫,問她,「你之所以把你師傅畫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因為,你也不記得她的模樣?」
林予笙盯著畫裡的小人,抿著唇,不說話。
半晌,她垂下頭,落寞道:「是,你說對了,其實我根本就不記得她的樣子。」
而這是讓林予笙更難過的事情。
比她離開這件事本身還讓人難過。
她居然連她的樣子都想不起來。
十幾年的朝夕相處,根本就像是個笑話。
這個人明明像個母親一樣教了她許多東西,帶著她長大,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卻消失了,連帶著記憶中的那張臉,也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就好像……她根本就從來沒來過。
連一點記憶都不給她留下。
一切,都被剝離得乾乾淨淨。
所以哪怕她在人群中再次見到她,恐怕也只會擦肩而過。
因為她根本就認不出來。
林予笙抬眸看著陸景驍,有點想哭,「所以,陸景驍,我找不到她的,對嗎?我根本就找不到她,她也根本就不想讓我找到她。」
「林予笙……」
陸景驍看著女孩紅著的眼眶,情難自禁地伸出手,摸摸她的臉。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他溫柔道,「只要你想,我就一定會幫你找到。」
「可是……」林予笙低下頭,「我什麼線索都沒有,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也想不起來她長什麼樣子。」
「你想不起來她長什麼樣子,這件事本身就是一條線索。」陸景驍說。
林予笙抬起頭,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曾經在翻閱過一本書,書上說,北寒洲精通催眠的催眠師,可以通過一定的心理暗示,讓人記憶模糊。」
林予笙挑了挑眉,「所以你覺得我是被人催眠了才會這樣?」
「沒錯。」
陸景驍想過許多種解釋,可似乎只有這一點是合理的。
「我也找人打聽過,北寒洲一些S級的催眠師的確是可以做到這個程度的,他們完全可以通過催眠干擾人的視覺記憶,達到一定的干擾效果,而且這種催眠只針對視覺,所以一般人被催眠後甚至意識不到自己被催眠過。」
「S級的催眠師催眠甚至不需要什麼輔助工具,或許一句話,一個眼神,你就已經被催眠了,催眠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