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大約是真的生氣了,利齒磨著她指圈,含起慍意惡狠狠冷眉怪她凶她,可她才不吃這一套,隨手捏了一把狐狸細腰就將自己的拇指解救了出來,狐狸顫得坐不直只好又依靠她。
她早有預料穩穩接住老婆,手上亂摸一通,那應答卻好似無辜的很哪,「腫了老婆,我替你揉一揉。」
孟憑瑾一通掙扎也沒用,沒一會兒就受不了推抵她,含糊哭聲嚷的最多的話就是不要,那裡沒有腫。
但往往只能說一半,另一半…常常被攪散。
徐風知聽著聽著甚至更加愉快,瞥了眼後頭大家都在忙著和家人逛會,沒人看他二人。就算有人試探著想瞧一眼被遮擋住的他們族長大人,也會立刻被她陰惻目光逼回去,再不敢看。
她這才把狐狸寶貝托抱起來,哄他要他再說一遍。孟憑瑾堵著淚睜大眼睛,覺得她真是瘋了,哭著搖頭憤然同她說才不要!
徐風知滿意地點點頭。
[好聽愛聽,老婆是笨蛋嬌氣鬼。]
他指尖顫抖,用僅剩的力氣抓住她,她側耳去聽。
孟憑瑾眼前全是破碎淚光,什麼都看不清,委屈縮在她懷裡瞥瞥她耳朵,心裡忽然很想咬上去。
於是湊近,梅子香氣纏著寒枝雪,張開唇。
還是咬了。
被老婆咬耳朵徐風知還是十分樂意的,微弱痛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沒有人會這樣咬,又生氣又怕她痛,輕咬一下就鬆開接著再咬一下,像是在討親呢。
「…為什麼不做到底。」
耳朵上的痛感停滯了,只剩這樣一句輕如鴻毛般的話,問出這話已經透支了孟憑瑾的勇氣,他本來連安定感都不足,現在已經站在精神崩潰的邊緣。
徐風知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狐狸,顫抖不停的狐狸,即便待在她懷中也沒好到哪去的狐狸。
「你總是不想要我。為什麼…是不喜歡我嗎。」
愛對於孟憑瑾來說,是想要得到才對。它本身就帶有一定的掠奪色彩和慾念妄念,他想要得到她,可她怎麼從來沒有過想要掠奪到底的念頭。
…是他引誘得不對麼。狐狸委屈嗚咽。
徐風知想了想,徐風知認真說,「老婆,我想要你,很想。我只是想著是不是等結婚更好。」
他從來沒想過還能聽到這二字,小狐狸驀然抬頭,她歪頭捏捏狐狸臉頰,狐狸切切望著她,「你想要娶我?」
小狐狸著急探頭,「真的麼?娶我?」
「嗯……」徐風知愣愣地想要強調是和他結婚的意思,但話還沒說出就被美人摟緊,介意的事情崩潰的那一瞬也同樣失去了支撐,小心翼翼湊上一吻,眨著水藍淚眼,「你抱我好不好,我想要。」
她當然願意,這回抱他是輕輕的。
她太心疼她老婆,她不明白這麼惹她喜歡的狐狸為什麼安定感總是不足,連愛也被他片面的誤解成要從他身體裡掠奪索取才算是愛。
她老婆明明是這世間很值得被愛著的那一個,這天下所有的喜歡全都該傾倒給他,她恨不得拿自己的滿心喜歡淹沒他,可他還是無安定感。
要怎麼做才好。
她低頭先親了孟憑瑾,然後才問,「我說喜歡你你會開心一點嗎?」
他應聲輕輕,耳尖粉得可愛。
她又問,「那和親你比起來呢。」
這回他聲音聽起來有點為難,「只能選一個嗎?」
這話倒是提醒徐風知了,她眨眨眼,自己完全沒必要去猜測孟憑瑾心裡的親密度等級。
她可以都通通來上一遍啊。
早晨醒來先說喜歡老婆,然後親親老婆,在老婆想要被抱的時候抱一抱鬧一鬧,晚上老婆安定感不足就做到老婆不再不安,做到他確認她有多喜歡就好了啊
她覺得這是個完美的計劃,她和孟憑瑾的日子還長,一點點把老婆誤解的喜歡糾正過來,在這之前…在這之前她又不吃虧。
她遙望寂寥月色,壞心思漸起,默默勾唇。
[今晚就能抱著老婆睡了,想念老婆暖我的每個夜,真好,今晚凍不著了。]
全是故意的。哪怕遭到某人羞惱咬一咬她自然心甘情願。
當然還沒忘記向老婆順便賣個慘,苦著臉抱怨,「灼雪門的床太硬了,老婆你走了以後尤其硬!我整宿睡不著,夜夜都想你!」
儘是一些零碎瑣事,可孟憑瑾愛聽。他喜歡自己出現在她的瑣事裡,聽起來密不可分,就好像沒他不行。
他不坦率,彎眸卻壓著欣然,淡淡開口:「少來,以前不和我睡不也睡得好好的。」
她等的就是這一句,朗然點頭,「那我現在有你了嘛!」
孟憑瑾忽然想起來這話他說過的,手背貼了貼暈紅的臉,總是拿她沒有什麼辦法,「你又故意。」
聽上去特別好欺負,她又忍不住要摸狐狸,眯眼笑意盈盈,「我都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