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離坐到對面,她這才想起少個人。
「哎?慕南奕那小子呢?」
江宴離雲淡風輕,「他說他想吃外面的早餐,出去買了。」
許霧點頭,表示理解。
一束陽光照進來。
江宴離垂著眼帘,黑髮乖軟,遮住飽滿的額頭。
她竟看出些失落與傷感。
心一軟。
「那小子本來就想一出是一出,不是故意針對你,我就喜歡吃你做的早餐,健康!」
正專心用餐的江宴離眉心一跳,不理解許霧又在搞什麼。
抬頭的一剎,許霧白皙小臉沐浴在晨光里,發梢微卷,眼睛澄澈如水。
江宴離心跳漏了一拍。
眼眸里是驚艷,是錯愕,是慌亂。
嘴邊疑問的話咽下去,他低頭,嗯了聲。
偽裝可憐就可以得到她的憐憫嗎?
他好像學會了……
「你以前經常帶他來家裡住嗎?」
良久後,他突然開口,看似漫不經心。
許霧嚼著東西,含糊道,「當然不是啊,男女有別,昨天……這不是因為你在家裡嘛。」
啪!
勺子落入碗中,掀起陣陣漣漪。
江宴離看著湯碗漾起的水波紋,唇角微微翹起。
男女有別,卻讓他住進她的家。
他在家,許霧才敢帶異性回來。
她好依賴他。
之前僅憑外界的三言兩語就認定許霧和慕南奕有什麼,實屬不應該。
「對不起。」
傳言,不是他評判許霧私生活的依據。
許霧對他的欺辱,更不該是他誤會許霧的藉口。
女孩的清名,很重要。
許霧以為他是在為昨晚的事,眉毛挑起,姿態傲慢乖張,不可一世。
「知道錯了就好,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再也不許離家出走了,記住了嗎?」
「作為本小姐的私人財產,你沒有人身自由。」
江宴離點頭,薄唇輕勾,眉眼微翹,眸光瀲灩如清水,輕聲道:
「我知道。」
「在合約到期以前,我都是你的。」
「你對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他語氣溫和平緩,說完便垂下眼瞼。
倒更像是在給自己洗腦。
一個已經爛在泥潭的人,何必在乎自尊和顏面。
許霧想從他身上找平衡和慰藉,他便當一個稱職的玩物。
他沒什麼在乎的東西,不妨看看,生活到底能骯髒混亂到什麼地步。
江宴離一番操作,直接給許霧釣成了智障。
江宴離這是怎麼了?
轉變策略,改用美男計對付她了?!
要命的嘞!
這她可真撐不住啊!
嗶嗶機再不回來,她可就要送人頭了。
「那個……」
許霧朝江宴離勾勾手指,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你過來,讓我摸兩把腹肌。」
壓壓驚。
死之前,她要做個飽死鬼。
江宴離看了眼鐘錶,凝思幾秒,指腹微動。
「等你晚上下班好不好?明天是周末。」
許霧無趣地切了聲。
看吧,反派說的「知道」,果然都是哄她的。
「摸都不讓摸,小氣鬼……等到晚上的話,腹肌可就滿足不了我了,我要——」
餐桌底下,許霧探出足尖,勾住江宴離的褲腿,輕輕往上劃,一直到某個位置。
她驀地頓住,輕踩撩撥。
「這裡,給嗎?」
江宴離感到一陣酥麻,上身繃直,喉結輕滑了下,呼吸沉沉。
腳腕被包裹在炙熱的掌心。
許霧放下勺子,雙手搭在桌面上,一雙明眸在他的臉上流連。
感受到腳下溫度的變化。
粉色櫻唇微勾,像只在偷腥的貓。
「呀,你好像……」
剩下的幾個字繞在舌尖,還沒來得及吐出。
敲門聲響起。
慕南奕拎著早餐進來,只看到江宴離落荒而逃的背影。
房間門哐當一聲被合上。
慕南奕嘴裡叼著油條,氣哄哄地嚷嚷,「他是不是對老子有意見?!!」
「姐,你不能這麼慣著他,他都膨脹了!」
昨天半夜他出來喝個水江宴離都恨不得盯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