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只老鼠!叫什麼!」祁彥翎不耐煩地瞥了她們一眼,低頭看向地上黑影逃竄後留下的腳印,是老鼠!
丫鬟不敢叫了,但依舊怕,即便是老鼠,怎麼就會在淨瓶里呢?而且,好端端的淨瓶里為什麼會有血?
是鬼!真的有鬼!
「你們一直在這屋裡?」祁彥翎看向杜氏。
杜氏點頭,「我一直在外間坐著,絕對沒有人進來過!」
祁彥翎又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地上的血,「是雞血。老鼠和雞血,這絕對是人為的!」
祁彥翎抬頭看了一眼屋頂,這事發生時,祁承翎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難道這事真的與他無關?
【上了幾節古琴課,發現自己以前對古琴的了解真不夠,希望我前面寫古琴的部分沒出啥大BUG哈~】
第184章 折陽壽
祁承翎此時確實在房間裡,可這事還真跟他有關。
他一早便聽說秦子衿讓杜氏施粥的事,覺得這樣的安排十分合理,秦子衿既能有面子地回來,又能將杜氏支到旁的事情上,好歹能讓府里有幾天安穩日子過。
可杜氏準備施粥的進程忽然停了下來,祁承翎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但杜氏此時突然停下,必定是有人阻攔,想也想得到是祁彥翎對自己起了疑,祁承翎不能暴露自己,只得另請高人。
他師父,嚴盛錫,武功可在他之上。
對於飛檐走壁,潛入內戶做這種事情,嚴盛錫是十分不恥的,可誰讓他就這麼一個徒弟呢?
不得不舍下老臉,在夜色降臨之後,上了杜氏的房頂。
玉淨瓶里的雞血是祁承翎早就放進去的,只放了八成滿,所以杜氏先前上香時沒有察覺。嚴盛錫掐著點,在杜氏準備上第二柱香之前,揭開屋頂上的瓦片,用細繩將昏睡過去的老鼠緩緩垂下,放入淨瓶之中。
老鼠本已經呼吸微弱,猛然間沉入血液中驚慌不已,頓時在淨瓶里拼命掙紮起來,自然是激得淨瓶中的血液一直向外翻湧。
可那淨瓶太滑,老鼠掙扎了許久也未能逃出來,倒是在祁彥翎靠近時,觀音像自己不穩,整個摔了下來,老鼠才得以逃脫。
這法子是祁承翎想的,他這些日子琢磨了不少嚇二房的主意,嚴盛錫在屋頂悄悄注意著屋裡的動靜,隨即搖搖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祁府。
第二日一早,杜氏不顧祁彥翎的反對,堅決要去北城門外施粥。
「不管他是人是鬼,我便按她說的做了,求她放過我吧!」杜氏面色憔悴,她已經許多晚上沒睡過好覺,現如今眼睛一閉,眼前就是血赤糊拉的。
祁彥翎無奈,只能由著她去。
北城門外,聚集了不少等著朝廷救濟的災民,一聽說有人施粥,立馬扎堆到一起,杜氏謹記秦子衿的話,絲毫不敢敷衍,那鍋里的粥,十分濃稠,每人還配一個大饅頭,吃得那些災民跪地感恩。
這種大善事,自然很快就在城中傳開,秦子衿也很快就從上早香的香客口中得知了此事,正準備自己回去,祁承翎帶人來接。
秦子衿便如此名正言順,大搖大擺地回了祁府。
忙了一上午的杜氏,聽說秦子衿回了,頓時氣憤不已,直接沖入秦子衿的屋裡找她理論。
「你既是要回的,又何必叫我去施粥!」杜氏憤憤不已,她完全沒想到城門外有那麼多的災民,今日一天,施粥便用去了好幾袋米,再加上饅頭錢,一日至少花了十兩銀子,連續十天,就是一百兩銀子啊!
「施粥是為二嬸積善緣,與我又有什麼關係。」秦子衿平靜地說。
「可你明明就能護得家宅平安啊。」
秦子衿輕笑,「二嬸,我是人,不是神,怎麼可能保家宅安寧?」
「我這一身的功德都是自己行善得來的,即便要保佑,也只保佑自己和親近之人,我與二嬸,既非血親,又不親厚,如何能保您平安呢?」
杜氏瞧著她這副樣子,想起祁彥翎的話,握著拳道:「施粥一事,該不會是你誆騙於我吧?」
「隨二嬸你怎麼想。」秦子衿作出不甚在意的樣子,「那惡果終究是跟著二嬸您的,也傷不到旁人,說好的施粥十日,您不去,便是對佛不敬,即便佛祖幫您趨了屋中髒邪,定也會從其他方面找補回來。」
「比如,陽壽。」秦子衿朝著杜氏眨了眨眼睛。
杜氏只覺得渾身一緊,又壯著膽子大聲道:「你少嚇我。」
「二嬸也可以當我是在說瞎話。」秦子衿淡笑著說,「反正陽壽這種事,還遠著呢,誰又說得准,也可能二嬸您是百歲的命,即便減您二十,也能活到八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