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潤科應聲點頭，他早就想看秦子衿說的更厲害的技能了。
秦子衿掃了一眼四周，走到祁承翎跟前，「可否借官爺的筆一用？」
祁承翎伸手取了桌上一直備用的筆遞給秦子衿，秦子衿卻笑著說：「兩支都借我用用。」
祁承翎遲疑了一下，將兩支筆都遞給秦子衿，秦子衿又毫不客氣地從他桌上抽了一張白紙，「桌子可否也借我用用？」
祁承翎瞥了他一眼，索性起身，將自己記下的筆錄拿走，剩下的東西都讓給了秦子衿。
秦子衿毫不客氣地在祁承翎的位子上坐下，一手握兩筆，蘸墨，鋪紙，落字，待字成了，就站在她旁邊的祁承翎首先睜大了眼睛。
一手握兩筆寫字可不稀奇，稀奇地是這兩支筆寫出來的竟是兩個不同的字。
秦子衿落了筆，將桌上的紙舉起，只瞧見穩穩的兩行字，上句遲日江山麗，下句春風花草香。
一隻手，寫出了兩句詩。
第217章 差距
周潤科已經坐不住了，他直接下了高堂，上前接過秦子衿手中的紙，看了又看。
並未因為寫了兩行字，握了兩根筆，這字便有任何走形，一如秦子衿在他書房裡抄的那篇一樣，整齊、端正又透著自有的特色。h
周潤科掃了一眼秦子衿，臉上的笑容藏不住。
「將這紙送至門口請大家都看看。」周潤科將紙交給府丞，府丞當即捧了這紙出去。
秦子衿隨即介紹道：「我最初不過是個抄書的，為了能多抄點，所以練就了這麼一番本領。」
秦子衿說著看向聶冉，「你以為藉故將右手包起來，就能讓我背上勝之不武的名聲？我若想在書法上贏你，多的是法子，你以為仿我幾個字就能以假亂真了？」
聶冉此時還哪有心思聽秦子衿的話，早在秦子衿舉起紙來的那一刻，他便後悔了，他就不該一時貪財，聽信那掌柜的鬼話來冒充亦明公子，自己與他的差距可不僅僅是一隻右手！
「大人，我家林掌柜此時尚未出現，我懷疑是路上遭遇了不測，還請大人派人明察！」秦子衿可不打算就此放過二人，立馬轉身請周潤科徹查。
倒也不用秦子衿的請求，早在秦子衿進來時，周潤科便已經讓人去查了，此時聽了秦子衿的話，周潤科只是甩甩衣袖，坐回堂上，拍下驚堂木，「帶上來吧。」
便又衙差押著兩人上來，身後則是大山。
「林掌柜呢？」秦子衿趕緊問大山。
「掌柜的被人打暈了，暫時還未醒。」
「嚴重麼？」秦子衿趕緊問。
大山搖了搖頭，「大夫瞧過，並無大礙。」
秦子衿放心地點點頭，又憤恨地看向書局掌柜，「你這人行商不講誠信，為人又不擇手段，今日自食惡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秦子衿話音未落盡，跪在地上的兩人便立馬道：「小的一時糊塗，受了此人蠱惑，才幹出如此糊塗之事，請大人贖罪，請大人贖罪。」
周潤科卻不聽二人辯解，手中兩道令牌丟下，「你二人即為衙差，卻助紂為虐，應當重罰，各自杖責四十，革去衙差一職。」
二人聽了紛紛跪地求饒，府丞卻立馬叫人將他二人託了下去。
聶冉看著哭天喊地的衙差，退下一軟，便跪到了地上，「大人，小的就是一書生，不過是被這店掌柜誆騙來的，小的勸都招了，求大人從輕發落。」
聶冉一邊說著，一邊拆去自己右手上的紗布，「小人這手是好的，好的！小人自幼便是左手寫字，且擅於模仿，是掌柜的逼我模仿亦明的字並且假冒他的！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聶冉瞧見周潤科神色毫無變化，便知求饒無用，轉而朝秦子衿磕拜，「求亦明公子看在都是讀書人的份上救我一回吧，我還要科考，不能被判罪啊！」
秦子衿冷冷地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聶冉，「你既知曉自己不能有罪，為何還要做違反律法之事呢？我若為你求情，便是在包庇一個罪犯，恕我做不到！」
秦子衿不僅不想為他求情，甚至直接請周潤科嚴判。
「平民百姓犯罪，或許還有不懂律法，無心之過，可他身為讀書人，熟讀律法，卻知法犯法，依我之見，當從重處罰！」
「好！說的好！」衙門口圍觀的人群響起了喝彩聲，紛紛鼓掌叫好。
「肅靜！」府丞再次出來鎮場面。
周潤科的手中已經拿了兩塊令牌，看來是已有決斷。
「聶冉，你一介書生，卻心思不正，覬覦他人名望，不惜模仿假冒，便以欺詐罪判你城旦四年！」
聶冉直接癱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