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姐姐,這裡頭到底是怎麼了?」秦子衿忙問,「老夫人這是被祁夢璃氣的?」
青雀點了點頭,低聲道:「夢璃姑娘管家,沒有方寸,花錢大手大腳的,才過半個月,二房的例銀便花沒了,眼瞧著學堂里開了學,又想裁新衣,打新首飾,便對庫房裡的舊物動了心思,結果千挑萬選的,竟將老夫人的出嫁的舊物拿出去改了!」
「啊?」秦子衿驚呆了,「她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呢?」
老夫人的舊物出現在二房的倉庫里,秦子衿是不驚訝的,畢竟老夫人先前偏袒杜氏,許多體己物,自己屋裡不放心交給杜氏收著倒也正常。只是這等舊物,就連杜氏都不敢打主意,祁夢璃怎麼就敢了呢?
青雀直搖頭,「以前二房都是二夫人管著的,夢璃姑娘過問的少,自然不知道庫房裡還有老夫人的東西,何況她心性高,將先前二夫人器重的幾位婆子都得罪了,她不主動問,那些個婆子大抵也就沒主動提,也不怎麼的叫她在庫房裡看到了那舊冠上的東珠,便叫人給摳了下來,自己另做了一對新樣式的朱釵,戴在頭上招搖,結果便叫老夫人瞧見問了幾句。」
「夢璃姑娘原也不知道那是老夫人的舊冠,便直言自己在庫中尋的舊冠改的釵子,結果老夫人一聽,起了疑,叫人去查那舊冠,便查到了夢璃姑娘頭上,見那舊冠被拆的殘破不堪,老夫人當時一口氣沒上來,就氣暈過去了。」
「後來大夫施了針才醒過來,張嘴發不出聲音,又咳了血,現在才稍微好點,但依舊是眼睛睜著,不說話。」青雀說著嘆了一口氣,「瞧這架勢,只怕夫人今日得在這裡照顧一整宿,姑娘就別在這等著了,早些回院裡休息去吧。」
「我一人回去,也難休息,倒不如一塊在這等著吧。」秦子衿輕聲說。
青雀早知勸不過,便沒再勸,只是提醒秦子衿道:「那姑娘注意些,夢璃姑娘一向交橫跋扈,自己犯了這麼大的錯,還絲毫不知悔改,先前試圖推給幾位婆子,後又扯上夢婕姑娘,若不是老爺出面訓斥,恐怕她還無悔過之意,故此姑娘留在此處千萬小心,莫要平白無故地挨了她的說。」
秦子衿輕輕點頭,卻又側頭看了一眼院子裡跪著的祁夢璃,只怕這次不是祁夢璃推諉,應該是她當真上了祁夢婕的當。
否則,祁夢璃怎麼偏偏就在庫房裡尋中了這件舊物呢?好歹是老夫人的物件,杜氏不可能不當心收著,又是舊物,自然是嚴嚴實實地裝起來的,這麼輕易被祁夢璃撞見,顯然不是偶然。
再者,祁夢璃再怎麼傲氣,倒也不是傻子,動這些舊物之前肯定也會問問,怎麼身邊就沒人提醒呢?
秦子衿又重新跟著青雀進了屋,將聽來的事情原委低聲同祁承翎說了一遍,祁承翎只是點點頭,沒追問什麼,同秦子衿在外廳並排坐著等。
屋子裡頭,安氏好不容易把一碗湯藥給老夫人灌下,老夫人卻沒精神多少,反倒暈暈乎乎地又閉了眼睛,嚇得安氏連忙又叫大夫把脈,得知老夫人只是累得昏睡了,這才安心,起身理了理衣衫,出來外廳,同祁旭源說老夫人的狀況。
「老夫人喝過藥睡下了,大夫說脈象已經平穩,應該並無大礙了,且等明日一早醒了再看。」安氏說,「晚上我留在這邊伺候,院外再多留幾個跑腿傳話的就行,老爺和二叔且先回去歇息吧,若是老夫人明日一早醒來平安無事,你二人還得去上朝。」
祁旭源聽了,點點頭,「我進去瞧瞧。」
安氏讓開身,祁旭源往前一步,回頭又看見祁旭清垂著頭想要跟進去,他頓住腳步,嚇得祁旭清立馬也止了腳步,低聲道:「我就是想進去瞧瞧娘如何了。」
祁旭源忍了忍,終究還是看在兄弟情分上,許他跟著進了屋。
安氏又看向秦子衿和祁承翎道:「你二人也回吧,在這裡也幫不上忙,沒得人多了吵著老夫人歇息。」
祁承翎和秦子衿都點了頭。
第二日,卯初,秦子衿匆忙安排了大房的事務便趕緊進了院子,安氏看起來應該是一夜未眠,臉色疲乏,瞧見秦子衿還十分驚訝。
「你怎麼來了?」
秦子衿低聲道:「老夫人如何了?」
「剛醒過,又睡下了,除了身子疲乏不說話,其他倒是還好,臉上的氣色也好了許多。」安氏低聲說。
秦子衿點點頭,「老夫人剛睡下,定是沒那麼快醒,我來換姨母一會兒,姨母回去吃點東西,梳洗一下吧,這一夜肯定把您折騰的不行。」
安氏這一夜都沒敢上榻,就在老夫人床邊候著的,著實是候的渾身酸痛,而且眼瞧著天要大亮了,她這一身皺亂不堪的樣子確實不宜見人。
「那你便替我守一會兒,有事便叫人來告知我。」安氏拍了拍秦子衿的手背,低聲道:「看看夢璃,姨母十分欣慰,這時候還有你這麼個乖巧的女兒能替換我。」
秦子衿淡笑,「姨母只管安心回去吧,老夫人這邊,我會一直盯著的。」
安氏點頭,帶著青雀匆忙離去,秦子衿則轉身準備進屋,卻在門外撞見了衣衫同樣皺亂的祁夢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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