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驄說完,請了馮先生來,今日上午是算術,馮先生現已講到了賦稅,出來的題也難了許多,眾人初次接觸畢竟有些反應不及時,倒是秦子衿,憑著腦海里的方程式和各種奧數解題技巧,全部輕鬆解答。
課業結束,馮先生收了他的戒尺和書,喚了一聲秦子衿,「你且隨我來。」
「是!」秦子衿起身跟上,殷勤地伸手想要幫馮先生捧戒尺和書,馮先生卻沒有要她幫忙。
出了學堂,過了一道廊子,確定周遭沒人之後,馮先生掏出一物遞給秦子衿,「給你的。」
「金鑰匙?」秦子衿吃粉詫異。
「這是先前大地主棋盤前幾月的分成。」馮先生說。
秦子衿頓了一下,疑惑地看向馮裕康,「先生把我賺的那部分盡數做成了這把金鑰匙?」
秦子衿下意識地攤開掌心掂了掂這鑰匙,似乎也沒幾兩。
馮裕康笑了下,「這是馮家錢莊的金庫鑰匙,我擔心直接把銀子給你太過顯眼,便給你存在了金庫里,這是鑰匙,你要用錢時,自去取就是。」
秦子衿頓了一下,隨即小聲問:「先生說的這金庫是單獨為我開的一個小庫,還是……」
「馮家錢莊只有一個金庫。」馮裕康說。
秦子衿聽了手一抖,手裡的鑰匙險些掉落,好在她又手快地接住了。
「這……這……」秦子衿驚得話都說不順溜,換了雙手捧著金鑰匙,生怕再摔了,「我……我與先生只是合夥做了一筆買賣,先生按著先前說的,把我那部分給了我就成,這鑰匙我還是不要了!」
馮裕康卻淡笑著說:「這鑰匙就是個象徵而已,拿著這個,在馮家所有的店鋪商行都能拿到銀兩,實則不會要你親自去開金庫的,畢竟是重兵把守,又重重機關的地方,我也不放心叫你獨自去。」
「我與你合作的買賣,日前倒還紅火,以後月月應該都有進帳。」馮裕康又說,「總不能月月都叫人給你送銀子,你不方便,我手下人辦事也不方便,便在錢莊給你存了一本帳,以你手上的金鑰匙為憑證,拿著這個,你就能去取銀兩。」
聽說只是個象徵,秦子衿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但一想到這是馮家商行金庫的鑰匙,秦子衿還是不敢收下。
她先前不知曉也句罷了,現在已經知道馮裕康富甲一方,那馮家錢莊裡肯定是堆起來的金銀,她可不敢玩笑。
「您既然有帳,我便按著帳上來就行,需要銀兩我自會去取,店掌柜的熟了我的臉也就好了,這鑰匙,當真用不上。」秦子衿說著又將鑰匙送到馮裕康跟前。
「這鑰匙可不能兒戲,家中長輩都說了,貴重物品還是不能交給孩子保管。」秦子衿又說。
馮裕康樂了下,「你知曉有多少人想要這鑰匙麼?」
秦子衿皺眉,「我不知曉但也能猜到,誰不想要呢,我內心裡也是想要的,可這終究不歸我的,我便只能想想,反正我拿屬於自己的那部分銀錢就夠了。」
「既然心裡也想,便留著吧。」馮裕康說,「給你立的專帳里,除了我們二人合做大地主的進帳,我還將馮家商行每月利潤的一成給了你,算是你幫助我家帳房更進記帳方式的獎勵。」
秦子衿眨巴眨巴眼,「我能冒昧地問一下大概有多少嗎?」
秦子衿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必然是個天文數字,畢竟能用那麼大的院子做帳房,那馮家商行每日的帳務必定不簡單。
「每月到你帳上的能有萬兩吧。」馮裕康說。
秦子衿當即將金鑰匙直接塞進了馮裕康拿著書的手裡,「您這哪是獎勵我啊,分明就是給我送錢!」
「嗯,就是送錢。」馮裕康點頭,又將金鑰匙遞上來,「想來你也知道,我生無牽掛,這些銀錢留著也沒什麼用,聽聞你最近又在做善事,這些銀錢,便幫我拿一部分出來做做善事吧。」
秦子衿頓了頓,「您怎麼知道我在做善事?」
馮裕康笑了,「每年冬天,我都會叫人去那破廟裡送些衣物,結果今年去辦事的人回來說破廟裡少了許多人,聽說都被人接走了,我原是擔心有心存不軌的人迫害她們,卻不想查到了你頭上。」
秦子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沒幫上什麼忙,租間小院,勉強能救一些,只是想著幫一個便少一個吧。」
馮裕康點頭,「這倒是真的,幫一個便少一個。」
「所以,這鑰匙你便拿著吧。」馮裕康說,「有了錢,就可以幫更多的人了。」
秦子衿看了一眼馮裕康,見他確實不像是開玩笑,便伸手接了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