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驚,當場愣住,這還首次見高傲的閆沐山主動跟人要禮物的。
「你今年又不是整壽,好意思收孩子這大禮麼?」范思成連忙嗆聲,還不忘抬手摸了摸自己懷裡的畫。
閆沐山白了他一眼,不做聲,卻也不端酒杯。
秦子衿連忙哄著道:「師伯怎麼說弟子便怎麼做!」
閆沐山瞥了她一眼,伸手端了面前的酒杯,眾人齊齊笑出了聲。
第355章 敬酒
主桌敬完酒,范思成起了身,端著酒杯一同到了長公主這一桌。
這一桌全是權貴,即便是范思成,也要親自到場以表敬意。
南召王此時神情已不似先前那般難看,他端起酒杯看向范思成道:「本王瞧你這面色,定是長命百歲,如今才六十,便收關門弟子,言之過早了!」
范思成笑笑,端著酒杯與南召王手中的輕碰一下,「王爺高看范某了,早就不中用了,如今腦子裡記不住東西,看過的書也總是忘,記內容也不如從前了。」
南召王這回倒也沒生氣,畢竟范思成的聲望擺在那裡的,他即便是王爺,也不能隨意擺臉色的。
「罷了罷了,只怪犬子資質不高,入不了你的眼!」南召王說話間又看了一眼范思成身後的秦子衿,心中暗想好在是個女娃娃,倒也不至於叫他府上一家丟人,范思成這打的可是全京城男兒的臉,滿京中的少年才子,他卻偏偏瞧中了秦子衿這個黃毛丫頭。
離了權貴這桌,范思成又領著眾人去了另外一桌,這一桌,全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兒,見了范思成一個個樂呵呵地起了身,先不端酒杯,而是客氣地拱手作揖,可謂是禮儀周到。
「多謝諸位老友賞臉,不辭車馬勞頓,遠道而來,范某敬各位一杯!」范思成端著酒杯躬身迎上眾人的禮。
「我們便知道你老小兒不安好心,千里迢迢給我們送請柬,原來是收了高徒,尋著機會想跟我們炫耀呢!」其中一位老者說著看向秦子衿。
秦子衿一時不知如何稱呼,只管屈膝行禮。
「這位是蘄州的李夫子。」溫青為她介紹道。
秦子衿立馬猜到,這一桌,只怕就是各地的文學大儒,趕緊又行了一禮,「見過李夫子。」
「嗯。」李夫子點頭,目光中帶著些許的讚賞,「小弟子今日這一辯,辯得巧妙,可謂是將書讀通透了啊!」
「謝李夫子誇讚。」秦子衿又行一禮。
李夫子卻淡笑著道:「希望鬥文會上能我我那些個弟子與你再比比。」
秦子衿沒有答話,二人側頭看向范思成。
秦子衿先前問過這鬥文會是什麼,師兄們說鬥文會就是學術交流,各地大儒會帶著自己的得意門生一同比試。秦子衿當時便想,范夫子有溫青、周潤科這些大牛,根本就不會叫自己,故此就沒把鬥文會放在心上,如今李夫子這麼一說,秦子衿倒是起疑了。
范思成也看出了她的疑惑,笑著道:「下午你便跟著你幾位師兄去漲漲見識。」
秦子衿這才明白,今日安排來敬酒的幾位師兄,便是下午出場鬥文會的弟子,這才是夫子叫自己一同敬酒的原因。
「是。」秦子衿老實答應,心道有溫青等人在,自己倒是不怕的。
繼李夫子之後,秦子衿在溫青的介紹下又見過了蔣夫子、鄧夫子、蔡夫子等七位夫子,幾人都對秦子衿今日的表現讚不絕口,唯有那蔡夫子道:「你今日贈與你夫子的當真是元恆大師的八仙拜壽圖?」
「不敢有錯。」秦子衿忙道,「自五月起,我便開始為夫子張羅壽禮了,這八仙拜壽圖是在金塔寺的藏經閣里發現的,我向方丈討來的。」
秦子衿沒敢細說,自己這是幫著方丈修復了金塔寺後山的十處碑刻換來的。
眾人一聽說是從金塔寺的藏經閣里取出的,立馬點頭附和道:「那定是錯不了了!」
「只可惜,進了范老的手裡,我等想看,只怕得等上一年半載!」蔣夫子稍年輕,稱呼范思成還帶敬意。
「那我便住在他府上了!」李夫子接話道,「我倒要看看他是捨得給我吃喝,還是捨得把寶貝給我瞧瞧!」
眾人一陣鬨笑,范思成一面對李夫子說:「李兄要住下,范某自然歡迎,立馬便叫人收拾院子出來!」一面又側頭吩咐范賢:「且帶著他們幾位去敬酒吧。」
范賢點頭,便帶了幾人離開主廳,主廳旁邊有一側廳,秦子衿幾人剛一進去,中間那一桌的人便先起了身,不是旁人,正是雯媗郡主、袁景澤等人。
范賢施了施禮,卻並未過去,而是帶著幾人去了另外兩桌。
這兩桌,便是幾位夫子帶來的得意門生,人家遠道而來,理應先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