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晚的噩夢,夢到祁家遭了不幸,夢到與祁承翎生離死別,醒來依舊覺得心口發堵,惴惴不安,沒想到趕來真的沒有看到祁承翎。
安盛清見她如此緊張,便安慰道:「應當只是出去辦事去了吧,你別太擔心,或許很快就回來了。」
「他不想連累我們,不會回的。」秦子衿低聲說著,眼光卻瞥到了屋裡書桌上有什麼東西。
「這是?」秦子衿看著桌上的東西愣了一下,暗想,這不是萬寶閣之前展出來的對玉嗎?而這桌上只放著對玉中的一個。
秦子衿忽然想起一句話,快速地抓起桌上的玉環往外跑去。
安盛清完全摸不著頭腦,看瞧著秦子衿這般慌張,也連忙跟了上去,「到底怎麼了,你要去哪?」
「沒事!」秦子衿回答著,快速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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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衿等不及讓人準備馬車,直接牽了門口的馬翻上去,一路快走到萬寶閣,下了馬便直奔店內。
因為今日京城形勢不太好,街上路人稀少,萬寶閣更是一個客人都沒有。
「你們家東家呢?」
店小二連忙叫了掌柜的出來,結果秦子衿瞧了,搖頭說:「我不找你,找你們東家!」
掌柜的一眼就認出了秦子衿,連忙側了側身子,將秦子衿往後院讓,「秦姑娘裡面請。」
秦子衿忍了一下,抬腳進了後院,迫不及待地亮出自己手中的玉環對掌柜的道:「我記得你說過,這玉環你們不賣的,是留著你們家東家大婚之日用的。」
「祁承翎是萬寶閣的東家?」秦子衿問。
來萬寶閣的路上,秦子衿才開始思考:為什麼石頭能找到萬寶閣的人幫忙,為什麼祁承翎有那麼多的銀兩提前買下安氏的舊莊子,為什麼祁承翎對玉那麼了解,還給自己雕刻玉兔。
最重要的,為什麼成王府出價黃金千兩都不賣的玉環,會在祁承翎的手裡!
「秦姑娘往裡面說吧。」掌柜的不著急回答秦子衿的問題,抬手往屋裡示意了一下。
秦子衿希望屋裡有祁承翎,毫不猶豫地進了屋,但是進去之後,才發現屋裡並沒有人。
「表哥呢?」秦子衿問。
「秦姑娘莫要著急。」掌柜的說,「祁公子確實是我家東家,但是東家已經走了。」
「走了?去哪了?」秦子衿追問。
掌柜的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掌柜的卯時來過,交代我若是秦姑娘過來,便將這封信交給您。」
掌柜的說著從袖中拿出信交給秦子衿,秦子衿匆忙展開了信,但從頭看到尾,卻也沒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祁承翎在信里說祁家此番是九死一生,他身為祁家嫡子,不得不去為家族存亡努力,但不能牽扯秦子衿。
「不日秦叔便將入京,你與秦叔保護好自己,莫要插手祁家之事,亦莫要為我擔心,我此生唯有你這一絲的貪念,但有半分活下來的機遇,我都會努力站到你面前。」
秦子衿握著信紙的手顫抖著,強忍著才沒有讓淚水落下來。
掌柜的在一旁說:「東家還說,這幾間鋪子是他的心血,不算在祁家的產業中,若是祁家此番遭難,這些產業盡數交給您。」
「這些?」秦子衿懵了一下,忽又想起來,這萬寶閣同聚寶閣、靈寶閣、秀寶閣都是同一個東家。
「表哥是何時開始玉石生意的?」秦子衿問。
「這倒是很早,東家對玉石很有天分,只是早年專心讀書,只是小買賣,後來仕途不順,才頻繁了些,除了我這間鋪子,其他幾間都是後起的。」
秦子衿咋舌,區區一年,在京中另起三間名氣如此大的玉石鋪子,祁承翎的經商本領可不簡單!
「表哥沒有說過他會去哪裡嗎?」秦子衿還是回到最初的問題上,「又或者你知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的宅院?」
祁承翎帶著祁夢汐和何姨娘,一定會找個地方落腳。
掌柜的搖頭,「東家這些年從未置辦田產。」
秦子衿無奈,知曉掌柜這裡是肯定問不到祁承翎下落了,「算了,我去別處找!」
秦子衿直接到了京州府,恰好周潤科在。
「你若是來我這找祁承翎,我告訴你不用白費心思。」周潤科見了她直接說。
「你怎麼知道我來找表哥,你見過他?」秦子衿立馬警惕地說。
「見過,但他走了。」周潤科說著放下手裡的卷冊抬頭看向秦子衿,「在這件事情上,我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