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看了一眼祁承翎手中的帕子,會心一笑,便伸手接了祁承翎的帕子,輕輕擦去臉上的細汗。用完她也沒還,直接便將那帕子塞入了自己的衣袖之中,還得意地揚了揚嘴角。
她雖看的偶像劇不多,但少有的一些劇情里,女主在這種情況下都會將帕子留下,親手洗了,再送還的。
上座的范夫子將二人的小動作和神情盡收眼底,皺著眉頭,滿臉「沒眼看」的神情。
他輕咳一聲,開口道:「如今外面都在拿你二人做賭,猜你二人誰會是此次科考的狀元,你二人可切莫因此自傲。」
「你,天賦極高,又飽讀詩書,且能詩會畫,論文、論事,頗有新意,」范思成先看向秦子衿,「但你文章略差,這幾年雖有長進,但尚且不足。」
「而你?」范思成又看向了祁承翎,「你先前雖然極力藏拙,但我亦瞧出你才學不淺,尤其文章策論,旁徵博引,論證充足,叫人無法辯駁。可你數年不在京中,想來邊關艱苦,讀書做文章也是奢望,生疏這麼多年,才學可還能似從前?」
祁承翎倒是被范思成這一句問住了,一時答不上話來。
范思成又說:「你二人,一個倚仗幾套詩集,得了眾人推崇,一個又因平叛南召王有功,得了敬仰,說起來,不過都是一時的虛勢罷了。」
祁承翎認真地聽著范思成的話,贊同地點了點頭,可秦子衿卻不同,她畢竟是范思成唯一的女弟子,又是關門弟子,這幾年來,雖然總是喊著嚴師出高徒,但到底還是寵溺秦子衿的。
故此秦子衿這個時候便敢癟嘴作委屈狀地說:「合著夫子叫我二人來,就是滅我二人威風的?」
范思成知曉她這是故意嘴貧,但還是起身抓起桌上的戒尺嚇了嚇秦子衿,嚇得秦子衿趕緊往後倒,祁承翎則順勢抬手在她身後擋了擋,以防她磕到茶几角上。
范思成輕哼一聲,將戒尺放回桌上,繼續道:「科考以文章取勝,科考院的官員們可不管你們姓甚名誰,有何功績,你二人靠著這些虛勢是不可能得狀元的。」
「三甲文章,當由皇上評判,皇上一念之差,這狀元花落誰家,可不好說。」范思成說著又看向二人,「你二人可聽明白了?」
祁承翎和秦子衿紛紛起了身,躬身道:「謹聽夫子教誨,我二人定會勤學苦讀,不敢有絲毫懈怠。」
「科考在即,僅僅是苦讀已經不夠了,當多辯。」范思成又說,「我打算近日在院中設擂台辯,屆時你二人來守擂,也好多領教一番旁人的才學!」
「是!」祁承翎立馬答應,秦子衿卻笑著說:「夫子如此訓我們二人,原來是想拉我們二人做苦力!」
祁承翎這幾年不在京中或許不知情,秦子衿卻是清楚的。
因為范夫子名聲過高,來京科考的學子都想拜訪,以前范夫子沒有收關門弟子,便也挑著見一些,想尋幾個好苗子,比如周潤科等,便是范夫子如此相看來的。
後來范思成收了秦子衿為關門弟子,便不再願意接待這些學子了,但他又看中這些寒窗苦讀、堅持求學的弟子,便在院中講學。
每每開講,必定是座無虛席,而且學子們熱情極高,紛紛與范夫子求教。
秦子衿上一次是以自己關門弟子的身份參加的,跟著溫青等一眾師兄們,險些被這些熱情的弟子給圍住。
後來講學便也取笑了,改成了策辯。
由夫子出題,溫青、周潤科各執一方,但這二人並不相互辯論,而是負責守擂。
所有弟子皆可上前辯論,自選一觀點,或溫青,或周潤科,與之對辯,三番不能勝者便自行退下。
用詞方法,使得這些遠道而來的求學弟子不僅見到了范夫子,還能藉此機會展現自己的能力,當真才學不淺的,范思成也會開口點撥一二句。
這些人得了范思成的點撥,在京中便會有些名氣,若是當真能金榜題名,也能得人提攜。
范夫子後來覺得此法甚好,交代弟子們日後照此舊例準備,還說此次是溫青、周潤科,下次便換旁的弟子,不僅要展現范門弟子的博學多才,也要叫弟子們認清自己的實力。
讀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范思成希望以此給弟子們增加壓力,莫要夜郎自大,以為天下讀書人皆輸范氏門下!
「夫子,按著您先前說的,今年應當是我義兄和柳師兄,怎麼就到我了?」秦子衿起身,撒嬌般地上千纏住范思成,「而且您叫弟子去也就罷了,表哥又不是您的弟子,多少有些不合適吧?」
范思成低頭,看向秦子衿,「你對我的安排不滿?」
秦子衿便知自己這招撒嬌沒用了,瞬間老老實實地道:「弟子謹遵夫子的安排,必定好好準備,守好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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