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沒事幹,等著安排,溫楚不由把目光看向前面幾條帥氣的大狗,沒想到它們竟然都在盯著她看。
等她看過去時,原本安安靜靜放著尾巴慢慢有節奏地劃了起來,從慢到快,再加速,瘋狂地畫圈圈。
啊…啊…這也太可愛了吧。
溫楚原本只是打算看一眼就走,突然來了興趣。
幾個士兵對於狗狗的異常自然注意到了,一個個看了過來,盯著溫楚瞧。
溫楚有些緊張,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守崗的大狗士兵,拘謹地沖他們笑了笑。
男人們面容俊朗,表情嚴肅卻溫和,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似乎並沒有生氣。
溫楚放下了心,也沒有多想,繼續看向大狗狗,其實也是,不就看看毛茸茸嗎?誰會不喜歡毛茸茸呢,她也沒幹什麼啊。
男人們手握成拳,看似毫無變化實則全靠軍中訓練嚴謹,面無表情下是躊躇不安和蠢蠢欲試,是驀然緊繃的身體,盡力藏起來的緊張,無聲地對視了一眼。
[啊啊啊啊啊是嚮導小姐嗎,她真的好可愛,抱起來肯定很輕吧。]
[她在看誰,是在看我嗎?]
[胡說,她明明是在看我!]
[你們真好笑,沒看見她看了好幾次金毛,肯定是在看我。]
[你瞎了吧,她看的明明是薩摩耶。]
[今晚打一架吧。]
……
溫楚不清楚他們的眉眼官司,身體有點兒累,隨意地蹲了下來,手指無意地間勾了勾,卻不想這個瞬間對面幾條注視她的大狗全都朝她沖了過來。
溫楚有些傻了。
怎麼忽然就衝過來了。
帥氣挺拔的大狗們跟溫楚之間還有挺長的一段距離。
為了跑最快,她看見大金毛故意咬了一口前面薩摩耶,一隻邊牧故意咬了阿拉斯加的大腿,杜賓咬住了德牧的尾巴往後拖……戰場在瞬間以恐懼的速度擴散。
各種顏色的毛開始在空中亂飛,哪只大狗拎起來都有一嘴毛,拿出來一看還不止一隻狗的毛。
溫楚目睹了一場交通事故發生的全部過程:「……」
最後聰明機智的邊牧找到了空子,故意咬了德牧一口又飛速躲開,讓德牧以為是阿拉咬了,德牧和阿拉打起來,它趁機鑽了出來,吐著舌頭熱情地湊上來。
溫楚愣了愣的,下意識抬手去摸狗界智狗的腦門,動作輕柔,笑著說:「好聰明啊乖孩子。」
車子旁的一個哨兵臉猛地漲紅,雙拳緊握要克制,可是揚起的嘴角根本壓不住。
其他狗意識到自己被坑了,不再打了,一股腦衝過來。
溫楚被迫埋在毛茸茸里,又苦惱又快樂。
溫楚沒養過狗,第一次見識到了狗狗們的熱情,有點不知如何是好,蠻緊張的,手忙腳亂地摸摸這個,摸摸那個。
她還得平均分配時長,不能忘記誰,也不能多摸誰,因為狗子們還會吃醋。
溫楚摸那個阿拉斯加久了點,親眼看見它被身後的杜賓啃了一口屁股,阿拉斯加疼得嗷了聲,回身毫不猶豫一口過去……
溫楚:「……」
不過很快有士兵過來了,黑髮橙眸,眼睛漂亮得仿佛化了的奶酪,面色嚴峻地跟她表達了歉意,嚴肅地勒令群狗不能再亂動。
溫楚看著不情不願耷拉著尾巴回去的大狗們,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事哦我很喜歡它們啊。」
黑髮士兵臉紅紅的,結結巴巴道:「好、好的。真、真的好、好榮幸。」
大狗士兵又回去站崗了。
忽然,溫楚下頜被一柄白玉摺扇輕輕挑起,她對上一雙漂亮剔透的狐狸眼。
那雙眼睛長得實在是攝人心魄,睫毛長而翹,眼尾勾起,輕佻多情的狐狸眼注視她,漫不經心一彎,讚嘆道:「真漂亮啊。怪不得那群狗崽子都像失了魂般瘋了。」
溫楚愣了愣。
男人膚白紅唇,長發如墨,瀑布般披散下來,一張雌雄莫辨的妖孽臉,不是穿著的軍服,而是黑紅交疊的綢緞錦繡長袍,細節處金絲繡繪,把他襯得修長而優雅。
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從他頭髮、肩膀、手指…穿過來,讓他愈發糜艷。
恍惚間,她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一回古代。
溫楚愣了愣神,猛然想起來,這不是剛才偷看她的人嗎?那會兒她沒來得及注意他的穿著。
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