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冊內容簡直可以說是簡單粗暴,濃縮了遲盛的性格和他的喜好,甚至還有如何應對他發脾氣的方法。
總結起來非常簡單,就是八個字:一點就著,一哄就好。
遲盛問她的時候,樊樂琪也在微信里問她。
一連串好幾個開心的表情包,文字里都透著等著被誇贊的喜悅。
【市面上找不到比我更詳細的,怎麼樣,有沒有想寫一份湯景貽的回報我?】
姜知杳先回復樊樂琪,說她也不太了解湯景貽。
才對遲盛說:「你確實挺好的。」
在樊樂琪添加了個人感情因素的文字里,在濃重的調侃背後,她看見了一個純粹簡單的遲盛。
樊樂琪用有時候沒腦子來形容他,說他輕易相信別人,低端騙局都看不出來,總是當冤大頭。
她卻覺得這樣很好,如果當初遇見的是他這樣的人,有些事情也不會變得那麼困難複雜。
她看著比文字更生動的遲盛,有些感慨地又說了一句:「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
「……」
兩句話落在遲盛這裡。
就成了讓他頭疼到不行的大麻煩。
他心想,姜知杳這姑娘怎麼就勸不動了。
他難道不是讓她知難而退的意思嗎?
誰讓她勇敢表達愛意了。
還用這麼誠懇的眼神誇他。
這讓他怎麼把話說下去?
只能沉默幾秒,然後伸手在抽屜里東摸摸、西摸摸,最後不耐煩地抬頭問站在講台上跟人搶滑鼠的王志強:「王志強我漫畫呢?!」
王志強一頭霧水:「你什麼漫畫?」
遲盛:「老夫子。」
「我初中畢業就沒看過老夫子了!誰借你漫畫了!」
「哦,那我的尺子呢?」
「我瘋了嗎,找你借學習用具?」
遲盛:「……」
他終於找到理由,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指著後門對王志強說:「來,你出來一下。」
王志強抱頭鼠竄。
遲盛趁機就找過去了。
身邊的位置空下來。
前排聽完全過程的溫琦扭過頭對她豎起大拇指。
趴桌上睡覺的林秉良也抬頭朝她看了過來。
兩人的眼裡全是欣賞。
「……怎、怎麼了嗎?」
姜知杳有些莫名地問。
溫琦說:「你沒發現你完全能治住遲盛嗎?」
姜知杳匪夷所思地指著自己:「我嗎?」
沉默寡言的林秉良都點頭,認可道:「嗯,挺能。」
就剛才那種情況,換個人遲盛都要抓狂了。
結果她反其道而行之,突然誇他兩句。
怎麼不算亂拳打死老師傅。
林秉良若有所思地看著姜知杳。
然後點點頭,說:「學到了。」
下次就這樣對付他。
算了。
無力辯解的姜知杳沉默地從抽屜里拿出試卷。
人的接受能力真的遠超想像,才過去多久,她就已經對和遲盛傳緋聞這件事從無語到接受了。
期間也發生了一些看似不重要的事情。
隨林拿著草地音樂節的報名表到班裡,問有誰要報名參加。
問完底下一片沉默,所有人都用一種清澈又愚蠢的眼神看著她。
「行吧,那我們上課吧。」
誰也沒在意的事情,很快就迎來轉折。
在跟音樂班同一節的體育課上,遲盛他們在打籃球,隔壁就是音樂班的人,原本大家河水不犯井水,雖說不熟,但也沒有到交惡的地步。
只怪坐在陰涼地下的王志強位置過於隱蔽,聽見了音樂班幾個男生的對話。
其中一個男的打算草地音樂節的時候唱情歌,把姜知杳的名字隱晦地塞進歌里進行表白,要是拿到獎,等活動結束就堵著人再告白一次,不說轟烈也算用心,比其他表白的人強了多少倍。
另外一個人就讓他放心,說等他唱的時候大傢伙兒都會幫他,大作用可能起不到,但起鬨讓姜知杳聽出意思的能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