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有什麼問題,但遲盛的表情算不上好看。
她有意交流,奈何后座有旁人存在,只好保持沉默。
湯景貽說完又問遲盛:「你這車裡連個暖氣都捨不得開?」
姜知杳伸手要去開暖氣,遲盛瞥了她一眼,她又收回自己的手。
導航播報前方左轉三百米處就是派出所,遲盛一手轉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打開了暖氣,語氣聽著挺愧疚:「對不住,不知道你不耐寒。」
「......」
姜知杳打定主意在下車前一句話都不說。
車停穩後,樊樂琪第一個出來,湯景貽緊隨其後。
車門砰地關上,姜知杳才想起要下車,卻聽鎖門聲,她茫然扭頭看著遲盛。
遲盛說:「樊樂琪是我表妹,她喊我媽姑姑。」
姜知杳點頭:「我知道你們不是那種關係。」
「那種關係。」遲盛笑了一聲,開了鎖,開車門下去了。
派出所里,姜民富正在裡面大聲替自己兒子辯解。
「什麼叫惡意傷人?我兒子是去找他堂妹的!他一沒拿兇器,二沒有罵人,不過都是誤會,有必要跟審犯人一樣嗎?」
「可不是您說的那麼簡單,目擊者都說您兒子二話沒說直接上去要打人。」
姜民富額頭上都暴起青筋,一側的姜勝戴著手銬吊兒郎當的坐那兒,聽見腳步聲抬頭看見姜知杳,頓時就樂了,對姜民富說:「爸,你跟人警察說沒用,你讓妹跟人解釋解釋。」
姜民富一改尋常,沖姜知杳露出個和善的笑:「侄女啊,你說說,一家人有什麼必要鬧成現在這樣,你爺爺奶奶還在醫院呢,知道這事兒多不好,你爸一個人在醫院多辛苦,這好不容易你爺爺奶奶要出院了,再鬧這麼一下,老人家受得了嗎?」
派出所里的女警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用本子敲了敲桌面:「您好好說話。」
湯景貽拉開椅子坐下:「有件事叔叔你可能不太清楚。」
他手指著自己的臉。
「被打的人是我,所以,您跟杳杳說這些,不管用。」
姜知杳走到外面給姜民達打了通電話。
姜民達在那邊沉默。
「景貽剛上完藥,和解是不可能的,湯阿姨如果知道也不會答應的。」姜知杳看著在陽光下曬肚皮的一隻奶牛貓,放在口袋裡的手突然被人拉了出來,她聲音一頓,手被人展開,遲盛的手指擦過她食指關節上的傷口,然後抬著一雙冷淡的眼睛看著她。
這眼神看得姜知杳心裡一慌。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劇烈的響聲。
像是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隨即她聽見姜民達有些沙啞的聲音:「我過來一趟,杳杳,爸過來一趟。」
她手機聲音開得大。
遲盛站的距離已經聽見了姜民達所說的話。
姜知杳掛了電話,將手機放進他的外套口袋,手也放了進去。
「有點疼的......」
她抬起頭,用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看著他。
遲盛看著她。
她能感覺他有話要說,但樊樂琪走了出來,喊他們:「別在門口談情說愛成不,裡邊兒你叔嚷嚷著要跟你說話呢。」
姜民富一張老臉早就不要了,鼻涕眼淚一塊兒流,直接朝著姜知杳跪下:「你看在叔可憐的份兒上,叔求求你,這次就原諒你堂哥,成不,成不?」
湯景貽手指在桌面上輕敲:「跟您說了,她說成不成不管用,我說才行。」
姜民富知道決定權在姜知杳那兒,眼淚倒流的情真意切。
小打小鬧被喊過來調解的人看著於心不忍,頭髮花白的中年男人給年輕小姑娘下跪道歉是個什麼情形,何況還都是親戚,於是有人多嘴,勸了句:「都一家人,鬧這麼僵做什麼呢,我看那小伙子臉上也不好看啊。」
姜勝敞著外套坐那兒任人看。
他穿著邋遢,頭髮蓬亂,臉上一塊兒黑一塊白的,倒顯得幾處傷痕更唬人。
他看也沒看跪在地上的姜民富一眼,翹著二郎腿等人給他全解決完。
姜知杳的手還放在遲盛的口袋裡。
他剛才照了張乾淨紙巾包裹著她受傷的部位,此刻正輕輕握著那裡,她除了溫暖感覺不到疼,緊繃的神經好像被卸下一部分一同放進了他的口袋。
「不是一家人。」
她說:「很早就不是一家人了,所以求我也是沒用的,我不會答應和解,還有——」
她看著姜勝,從遲盛口袋拿出手機,打開信息給警察看:「他一直在威脅我,他想殺了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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