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蓓蓓被他訓的一聲不吭,陸湛很少凶她的。
陸湛這人,在感情方面他是有點不講道德,但還不至於道德淪喪至此。她反思自己是聯想過度了。畢竟,從小到大,陸湛都對她和淼淼都是一視同仁多有照顧。
收到任蓓蓓即將抵達信息時,向思淼已經陪周浩做完了帳目,她衝到院子裡和向海洋打招呼說:「領導,我工作都做完啦,一會就走。」
「好。我請周師傅送你到車站。」
「不用啦,我朋友開車來接我,一會就到。」
她又蹦回房內拿包和行李箱,她看了一眼手機,微信置頂里,關景行的對話框始終沒有回信。有些遺憾,從海上回來後她就再沒遇到過她,她有些猶豫再給他發消息是不是有些唐突。
「我回去了。」
這幾個字在對話框裡反覆打了幾次又刪除。
關景行從庫房拿了快遞,就見她背著包坐在行李箱上往別墅院外滑。駕駛座上的男人身姿挺拔向她走去。向思淼似乎很驚喜的樣子,那人很熟諳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順手攬過背包,將她扶下行李箱。
他喉間發癢,捂嘴悶咳了幾聲,將手裡未拆的快遞遞給了何超,「你把這個給向思淼。」
向思淼接過何超的快遞向院內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關景行的身影,陸湛已經替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她迴轉身上了車。
車尾駛離視線,周浩這才感嘆:「向助理出差這規格真高,邁巴赫接送啊!」
一邊的賀明沒有吭聲。
周浩推了推賀明,「哎,這男的是誰啊,挺帥,和我們向助理很般配。」
賀明一個踉蹌,「我怎麼知道他誰。你別亂造謠,也許是家裡的親戚呢。」
「白月光。」
關景行心裡莫名的就想到了這個詞,他愣了愣神,感冒燒昏了頭,自己剛才究竟有沒有說出口?
或許是他聲音很輕,向海洋並沒有聽到。也許還因為,小跑回來的何超聲音更大更勁爆:「那男的叫陸湛。」
「你怎麼認識?」穩重如賀明也都驚訝了。
「我哪有機會認識這種土豪。」何超嘆了口氣,「我剛聽到思淼喊他陸湛哥哥。」
「這個哥哥感覺不是親哥。」周浩苦
惱地問向海洋:「向助理早上還答應我回去想想辦法,下周還幫我弄帳目,我還等得到下個月嗎?」
向海洋陷入了沉思。
周浩還在未雨綢繆:「要是向助理離職了,向總你再招聘的時候能不能招個和向助理一樣好相處好說話的?」
向海洋一點都不想和他交流這個扎心的問題,他一巴掌拍在周浩背上說:「你不要胡思亂想,趕緊散了工作去。」
看熱鬧地人群很快散去,向海洋看到立在廊住下的關景行,他有些煩神地說:「現在的小姑娘應該不至於就這麼一頭扎進富貴鄉吧?你說,以我這個身份去問她感情問題是不是不合適?這畢竟是個人私事。」
關景行清冷地白了他一眼,劇烈地咳嗽起來。
向海洋也是服了:「你是不是燒糊塗了,不躺著休息,沒事跑這來吹風做什麼?」
今天風大浪大,沒活又不用出海。
向海洋說著忽然想到了對方生病的緣由,頓時有些過意不去,心虛地看著關景行。
「出來接地氣。」
關景行接完地氣,飄逸地一個轉身,厚實的風衣下擺在風中轉旋,和手裡握著瓶子迎面而來的于洋擦肩而過,給向海洋留下一個堅毅的背影。
向海洋看著于洋同樣敞懷的外套,他給他攏了攏外套,「你看關總,病了還要風度,別學他。」
于洋飲了口北冰洋:「那正好,感冒了就不用去醫院站崗了。向總,咱能不能安排個車給她送回K城去?」
向海洋:「可以啊,車隨時都安排,只要林悅欣同意就行。」
于洋:「草。」
*
向思淼壓根不知道關景行感冒的事,此刻車裡的暖氣打的很足,百合花香氣襲人,但她心裡惦記著座椅下那個未拆封的快遞,睡意毫無。
陸湛將車駛入市區的一個茶莊,他揮手和兩人告別:「路上注意安全,等我回新城請你們吃飯。」
任蓓蓓接替他坐到了駕駛座。
看著陸湛走遠,向思淼火速拾起快遞拆開,加急文件袋內是一本白色的小小的單詞本——《風機中英文詞彙》。
她只是在朋友圈抱怨了一句英文單詞好難,他就送來了這本小冊子。
向思淼只覺得自己心潮澎湃,她撥了通話,等到了無人接聽自動掛斷。
「這什麼?」任蓓蓓系好安全帶,瞟了一眼封面說:「你買這個幹嘛?你現在這工作要求這麼高嗎還得學這個?」
「男神送的!」
她給關景行發了一條簡訊——「謝謝關總。」
很快她便收到了回復。
【關景行:不必客氣,這是集團海外部印發的,你想要,你們向總也可以找人領得到。】
任蓓蓓:「你男神真是……他這是嘴硬還是經書讀多了喜歡樂於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