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間,沈可鵲竟然空出了半拍,認真地思考著,原來這裙子還能從前面解。
這樣,好像是更快些。
楚宴幾乎瞬間發現了她的分心,指腹抵住她的下巴,探得更深:「專心點。」
「嗯……」沈可鵲只能勉強發出單音。
幾乎用了所有力氣,強撐著不讓聲音被撞散——
處處走向失控,只有身前人的白襯衫依舊端方,扣子只散了最上的一顆。襯衫幾近透明,塊沿分明的腹肌,峋然的肌肉線條繃緊,手臂亦是力量蓬勃,隆起極具荷爾蒙迸發的弧線。
水霧中,他的眉眼漸愈漸地模糊。
垂落而下的,分不清是水珠流淌、涔涔的汗,還是其他更多。
沈可鵲指腹勾著他的衣領,用盡最後一絲力氣。
面頰潮紅,氣音旖旎:「楚總倒是衣冠整齊、清風霽月——」
「紳士得很嘛。」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翻過來,膝蓋抵在洗手台的台面。
霧色都遮不住的綺麗,映在鏡里,沈可鵲根本不想去看。
偏後頸被楚宴的大手扼著,掙脫無門,他的氣息發狠地壓在耳側,不肯留給她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寶貝。」
「這個時候,該叫老公。」
第36章 可能「你現在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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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到了後半夜,沈可鵲已然成了片輕巧的羽毛,蜷在楚宴的懷裡,半點力氣都不剩。
睫毛卷翹,細微地顫著,而她心裡籠著的情緒有些不可名狀。
「我昨天的話,還沒說完。」她撐起身子,用手指點玩著楚宴的鼻頭。
楚宴眼瞼微耷,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沈可鵲輕地洇了嗓子,心跳加快了些。
四年前的記憶湧上心頭,那旖旎夜色和熾熱溫度,好像都更淡了。
她已經很久沒做過那個夢了。
「其實我……」
有些話,其實沒有非說不可的必要。
但沈可鵲想更坦誠些。
像是穴中蟄伏的幼獸,主動將低頭舔舐傷口的一面,露在他的面前。
「我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關係。」
她迫不及地掀眼,直直地凝著楚宴的雙眸,心跳更烈。
他成了這個世界上,第二個知情人。
心臟幾乎吊到了嗓子,她其實很怕,在楚宴的臉上,看到和當時沈青長一樣的神情。
很怕他會覺得自己怎麼樣,很怕他會介意。
男人眸色加深,晦暗囫圇著情緒,她辨不太清。
楚宴注視了她良久,最後卻只是壓下氣息,重新覆上柔軟唇瓣,吮著力度加重。
沈可鵲肩頭縮聳,抵著纏綿的溫熱,隨之加深。
她的緊張和害怕,終於在一波又一波的攻勢里,彌散得幾近消失。
「他好還是我好?」楚宴的嗓音攪動春水。
沈可鵲有些發懵,沒管這個兩面回答都不討好的話題,下意識地轉移話題問:「你不介意?」
楚宴目光在她眸間稍頓,又劣玩地向下,看向某處交融:「有什麼可介意。」
「你現在是我的。」
他稍上力,沈可鵲身子便如蕊心亂顫。
她幾乎要抓不住他。
又一次決堤之前。
沈可鵲撐起他的雙肩,水意在眸間肆意蕩漾,杏仁眸緊凝他不放:「那次的第二天,他一聲不吭地消失了。」
語氣之間,帶了些討伐他上次同樣不告而別的委屈。
「我不喜歡這樣。」她尾音輕繞。
楚宴逼身向下,用唇瓣吻過濕意。晶瑩的水漬,還殘掛在他唇角。
「以後不會了。」
他尋上沈可鵲的唇,潮濕綿長:「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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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誤了一早的航班,改簽到了晚上最晚的一趟。
沈可鵲有些心虛地瞄了身邊楚宴幾眼。
她知道他們生意人的時間很寶貴,節節相扣。收拾行李的時候,她不小心聽到宋觀和楚宴匯報變動後重新安排的時間線。
「對不起,」沈可鵲直接利落,「我早上……沒起來。」
楚宴側眼,掃向身旁包裹嚴實的沈可鵲,唇角弧度加深。
沈可鵲被他盯得發毛,又往上拽了拽毛絨圍巾。八月冰島的天氣這個裝束讓她後背蒙上了一層細汗,可誰讓布料之下白皙的頸上紅痕密集,實是無法見人又遮不去的程度。
罪魁禍首湊近她耳邊,輕挑眉梢:「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