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整天閒的沒事兒敢,就找他們這些人的麻煩。
「大哥,咱這日子還怎麼過?上次我就偷了幾個包子,就倒霉地遇上宋三郎,硬是追了我三條街,也要把我揍一頓。」
其中一個混混指了指自己烏青的左眼:「看見沒,一拳下去,就這樣了。」
另一個混混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張嘴間隱約可見兩個斷掉的大門牙:「那你的右眼怎的也青了?」
「呸!天殺的宋三郎,我剛挨了揍從胡同里出來,就碰到在胡同口蹲著的宋三郎了。」
那混混一臉悲憤:「他說我居然還敢追上來,看來是不服,又給我揍了一頓。」
他越說越覺得悽慘,堂堂七尺男兒,縮在一起哭得那叫一個委屈。
「那是一個死胡同,我還特意多呆了半個時辰才敢出來。誰知道他堂堂將軍府的三公子,會閒的肝疼,就為了再揍我一頓蹲那麼久,還特麼誣陷我追他。」
「我追他!我追得上嗎我?!」
斷門牙悲痛地拍拍他的肩膀:「還不是最近能被他們瞄住的人太少了。」
「想開點,上回禮部侍郎的小兒子調戲良家婦女,不是照樣被揍了?這麼一想,是不是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天殺的宋家這群滾刀肉,到底發的什麼瘋?」
這一句,問出了盛京所有紈絝與混混的心聲。
宋家到底怎麼了?
此事的宋紹欽和宋三郎,正蹲在一個胡同口,一臉惆悵地看著彼此。
「大哥,時間又快到了,我不想回去。」
「我也不想回去。」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淡淡的憂傷。
還有說話間夾雜著的濃濃的藥味兒,揮都會不散。
宋紹欽發牢騷:「也不知道這盛京的混混都躲哪裡去了!怎麼連個辦壞事的都找不到,這讓我揍誰去?」
在府里被宋九凝「折磨」得痛並快樂著,出了府,總是要找人出氣才是。
宋家一家子,從上到下都是一身功夫。
就連整天無所事事的宋三郎,都能打一條街。
偏偏宋家身份在那兒擺著,打的又都是該打之人。
連禮部侍郎的兒子挨了揍都只能縮在府里不出來,其他人還能翻出個浪來不成?
「兩位公子原來在這裡,可讓奴婢好一陣找。還請兩位快快回府喝藥,再晚了,小姐又要發脾氣了。」
尋陌的聲音從胡同口響起,讓兩人瞬間苦起了臉。
為了監督他們吃藥,宋九凝甚至把自己的兩大丫鬟都派出來盯著他們。
真就應了她在正堂里那句話,在場的一個都別跑。
那是真的一個都不能跑啊!
現在的將軍府,就是一條狗路過了,都得被灌兩碗藥才能走。
好在兄弟幾個都是知好壞的人,明白宋九凝都是為了他們好,倒也沒人浪費了那藥。
*
「小姐,這是城郊那些租戶的名冊。」
扶醉捧了個一掌厚的冊子過來:「小姐拿出來的銀子,都已經按照規定的數額,一一補給各租戶,租田的抽成,也變回了正常。」
「按照小姐的要求,這正常的抽成從次年開始,今年抽成減半。」
扶醉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那些租戶們還當奴婢是在耍著他們玩兒的,有幾個脾氣不好的還差點動手,奴婢還是提了小姐的名字,這才把那些人安撫下來。」
「小姐,您那日跟尋陌一起去城郊,到底發生了什麼呀,怎麼那租農那麼大的反應?」
扶醉說著,那叫一個羨慕。
早知如此,她就爭取一下跟小姐一起出去了。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話癆起來了?」
宋九凝放下手裡的筆,吹乾了墨:「幾位兄長還有爹爹,可是都按時吃完了藥?」
「是,尋陌已經把試圖逃跑的大公子和三公子給抓到了。」
一想起此事,扶醉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姐,咱們將軍府,不知道有多少年沒這麼熱鬧過了。」
以前的將軍府雖然也人丁興旺,卻因為宋九凝的事,總是瀰漫著一股子壓抑的氣息。
哪像如今這般,生機勃勃。
「這才只是第一步,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宋九凝笑笑,將手裡的紙遞給扶醉:「去幫我查查這個地方。」
「不最樓?」
扶醉接過一看:「好奇怪的名字,但是,好像在哪裡聽過。」
扶醉苦思冥想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拿著紙一溜煙地跑了,遠遠的還能聽到她的聲音傳來。
「奴婢去問問三少爺去,他的消息最靈通了。」
宋九凝被這遠遠飄來的話晃了神。
她這個三哥,整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不思進取,整日跟市井上那些三教九流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