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是這兩個人,他一定第一時間夾著尾巴做人,絕不會輕舉妄動。
就算是給上頭的人傳遞情報,他也一定會等到這兩位活閻王走了。
若是早知道他們身份,他還哪裡敢動一星半點?
更別說是去客棧里抓人了。
他自以為,自己已經很謹慎了,在沒明白這些人的身份時,不敢用任何手段。
甚至連他們隨身的東西,都不敢去搜。
沒想到,到頭來,居然還是栽了。
余東和瞬間把那店小二恨到了骨頭裡。
要不是他,自己哪裡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難怪銀絲炭那種東西,這些人能帶兩車斗。
余東和腸子都快悔青了。
沈聞璟的掌風已經快吹到臉上了。
余東和沒有一點點反抗的想法,撲通一聲就跪床板上了。
「王爺,王妃,都是誤會,都是那客棧里的店小二,說客棧里進了大盜,帶著諸多贓物,下官為免百姓受難,這才連夜將王爺和王妃帶入府衙。」
他一個接一個地磕頭:「下官絕沒有對王爺和王妃不敬的想法。」
他兩手規規矩矩放在身前,不敢有一點讓人誤會的動
作。
這兩位的凶名他早就聽說過,任何一個,都能把他吊起來打。
任何的掙扎,都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
「聽他什麼廢話?」
宋九凝一臉蠻橫地把牆上的劍拔出來:「他手底下的人,可是罵我水性楊花來著,不殺了他,怎麼解恨?」
余東和心頭一涼。
他這才想起來,不久前客棧抓人的時候,他在暗中聽到的話。
這可是把人給得罪死了。
宋家九小姐名聲在外,與她的強悍身手齊名的,就是記仇啊。
「王妃,屬下管教不嚴,這就嚴懲那不長眼的東西。」
余東和腦子轉得飛快:「屬下不曾前往客棧,實在不知情啊,還請王妃給下官一個機會,下官一定給王妃一個答覆。」
他已經迅速看清了眼前的形勢。
沈聞璟從進來開始,就沒說幾句話,一直都是宋九凝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
只要她鬆口了,自己這條命幾乎就保住了。
宋九凝哪裡會吃他這一套,刀直接就架他脖子上了:「想活命也不是不行,拿買命財出來。」
啊這。
這話直接把余東和給整不會了。
堂堂王妃,被人罵了,不應該是以面子為先的嗎?
怎麼她一開口,就變成要銀子了呢?
多少有點與身份不符。
余東和試探開口:「這…多少銀子,才能買下官的命?」
「那得看在你心裡,你自己這條命,值多少銀子了。」
宋九凝笑眯眯地拿匕首在他脖子上拍了一下:「給你兩次機會,如果本王妃不滿意,你這腦袋,就歸我了,我可是很記仇的。」
這…
余東和哀求的目光看向沈聞璟,試圖另闢蹊徑。
宋九凝手稍一用力,直接在他脖頸上劃出一道口子:「你看他作甚?我的夫君,當然是聽我的,難不成還是聽你的?」
沈聞璟站在宋九凝身邊,正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聞言,居然還有閒情應了聲:「夫人所言甚是。」
余東和手都攥緊了。
這不正常,這很不正常。
哪有王爺聽王妃話的?
還應的這麼理所當然。
「想好了沒?」
宋九凝手上力道又重了些:「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王妃,下官兩袖清風,一年俸祿也沒多少,哪能拿出什麼銀子來。」
余東和心裡苦啊。
他是拿也不對,不拿也不對。
府衙上下不知道藏了多少寶貝,可是拿出一件,他多年偽裝出來的形象,就徹底功虧一簣。
為今之計,就只能賭了。
賭宋
九凝身為貴族之女,恭寧王妃,不能這麼不講道理。
宋九凝偏偏就以實際行動告訴他,個別時候,她還就真的不講道理。
她掄圓了拳頭,照著面門就是一下。
清脆的骨裂聲想起,余東和乾嘔一聲,吐出一顆門牙來。
宋九凝渾身舒爽極了。
多長時間沒活動筋骨了,可是把她給憋壞了。
這小子說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已經提前知道他是什麼人,還真可能被他給騙了。
「王爺,王妃。」
余東和滿臉悲憤,說話有點漏風:「二位身為天家貴胄,居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如此對待當朝忠臣,就算是陛下當年,也不曾如此羞辱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