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栩翹起唇角:「原來是趙公子,今日並未我們主場,自然要將歡聲笑語都留給姑娘們,不好喧賓奪主。」
「還是三位明白。」趙寂雲輕笑,「本是不願帶家妹來與人陪襯,奈何皇后娘娘下帖,不來便是不敬了。」
這話便是實打實的在透露消息了,趙寂雲這意思,分明就是趙家不欲站隊太子,卻因不好得罪皇后,從而不得不來。
趙家在朝中雖無甚高官,但能保趙家多年屹立不倒,可見本事,自然也有值得拉攏的地方。
但竟在洛知栩面前說出這般直白的話,也不知存了幾分心思。
洛知栩懶得理他,哼笑一聲便不再言語,司韶喜歡跟人嗆嘴,當即便笑了:「趙公子這話便是自謙了,若來日令妹能得太子歡心,這大梁就有你趙家一半了。」
趙寂雲無奈:「司公子莫要這般說,是我方才說話唐突了。」
「哼。」司韶輕哼一聲。
趙寂雲算是看出來了,這三位是一個比一個不好惹,雖說若有嫌隙當下便處理了,可這些話聽著著實是扎耳朵,可不敢多聽。
且他聽說,那日洛家紈袴被欺負,是攝政王所搭救,人人都說攝政王是為著陛下,他卻不以為然,攝政王此人陰狠,冷漠,能出手搭救,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洛知栩見他目光圍著自己打轉,幾個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懶得與他計較就是了。
他打了個哈欠:「我去走走,在這裡站的有些發困,無需跟著我。」
眼看著他就這麼離開,趙寂雲微微挑眉:「當真不用跟著,說起來到底是為太子選妃。」
這話藏著的意思就不好直說了,若說無人知曉洛知栩心悅太子梁琮,那才是孤陋寡聞。
印宿白點頭:「他心中有數。」
御花園裡小姐姑娘們聊的歡快,歡聲笑語隔著一到進門都能聽見,他百無聊賴地坐在假山石上丟著石子兒,這種場合他本是可以拒絕的,但為了印證心中所想,還是來了。
他知道,前世自己之所以將紈袴的名聲越背越沉,不僅僅是因為行事作風,還有誣陷。
若他沒記錯,此次賞花宴就是他徹底「名聲大噪」的時候,因為在賞花宴上出了問題,有位世家千金喝了茶水中了毒,那矛頭也不知怎的,就指向他了。
許是少年人的自尊不允許他示弱,亦或者是過於害怕,他就稀里糊塗的被按著頭擔了罪責,因為救治及時,那姑娘無事,他也挨了罰,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但這次,他可不想再被人扣帽子了。
「在此處蹲著,等著長蘑菇?」
熟悉的聲音傳來,洛知栩這兩日在和他冷戰,因為那日考試他心情不佳,答卷不曾好好寫,被分到差班去了!
都怪秦御!
眼下又聽他熟悉的腔調逗弄自己,當即梗著脖子反唇相譏:「我若是蘑菇,那也是最艷麗的毒蘑菇!」
才不會是那種灰撲撲的草菇!
秦御忍不住揚起唇角:「你有事求我,竟還衝我發火,天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那你可是要與我講道理?」洛紈袴理虧,想著不管他說什麼長篇大論,自己都可以豎起耳朵聽著,然後從另一隻耳朵出來就好。
瞧他兩眼,便能看出他在想什麼,秦御是懶得與他說這些的,道理並非對任何人都能講。
秦御無奈:「說說要我做什麼?」
在朝房就聽聞有人找他,一聽得知是他身邊的冬樹,還以為洛知栩又出事了,聽冬樹一解釋他才知道,原是對方有事相求。
眼巴巴的就趕過來了,剛走到這裡便聽到一通抱怨,便是氣都氣不起來。
「王爺陪我說會話就可。」洛知栩討好般彎著眼睛笑了笑。
這笑不真誠,秦御懶得看。
他道:「那便去旁邊的錦鯉池餵魚吧。」
洛知栩無所謂去哪,反正只要和秦御在一塊就好。
錦鯉池周圍都有侍衛把守,以防哪宮的妃嬪宮人掉進去,他們兩個一過去,那些侍衛便自覺挪遠了些,洛知栩就無甚形象的趴在欄杆處,往裡面投食。
那些魚兒見他餵食哄搶著就簇一起了,他一言不發地餵著魚,就聽秦御問話:「皇后找你可是說太子之事?」
雖是問句,卻實在確定。
到底是立了協議的盟友,洛知栩也沒瞞著他,最後總結道:「所以我總覺得今日的賞花宴會有問題,王爺覺得呢?」
「有我在。」他淡淡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