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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洛知栩的狀態有些奇怪,從前也做過這種事,可見血卻是從未有過之事。

帶著滿身血污回了府,饒是早知曉他去鬧脾氣的梁雪虞都受了驚,但半句不敢多問,只等著回頭悄悄問洛知泠。

洛知栩卻如無事人一般,沐浴過後照舊在書房看書寫字,自己和自己對弈,似是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梁雪虞忙叫了洛知泠細問,聽他細說發生的事,不由得面露擔憂:「可要尋大夫給他瞧瞧?」

「這如何瞧,他無病無災,大夫也說不出什麼,只求著能讓他少受些刺激,說不定會好許多。」洛知泠說。

洛知銘蹙眉:「此事瞞不住,何家不會善罷甘休。」

「不用擔心,我兒與兄長情誼甚篤,見兄長飽受欺淩,豈能坐視不理?」洛珩並不覺得此事多難解決。

洛王府越是把柄甚多,陛下就越放心。

左右這麼多年,洛知栩做的荒唐事多了去,也無所謂這件事,何況那名哨兵無言不訓,對公主詛咒,沒誅九族便皇家開恩了。

雖說如此,面上還得給陛下些面子。

因此,洛珩第二天上朝便跪地求饒:「陛下恕罪,微臣有罪,微臣教子不善,竟做出那等頑劣之事!微臣實在有愧皇恩!」

「愛卿快些起來,可是知栩又頑皮了?」此事剛發生沒多久他便知道了,只是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如何決斷,還是看他的心情罷了。

洛知栩這麼多年跋扈,他也早已習慣,只是到底要給武將們個說法,眼下洛珩給他遞了台階,他便順著下了。

「陛下,此事臣也有所耳聞。」都察院左僉都御史說,「臣聽聞是那何銳挑釁在前,且技不如人便惱羞成怒,命人將洛哨官給綁了,洛三少爺一氣之下闖進營長,斬殺了那位口不擇言詛咒公主之人!」

技不如人也好,惱怒綁人也罷,偏偏還牽扯進了梁雪虞這位公主,這可是陛下登基後唯一的血親妹妹了!

何家哪裡知道還有這一茬,上報的人根本沒有說這些,就連何銳都沒敢提這個,這下鬧了個措手不及,都不知該如何辯駁了!

「陛下明察!武將多血氣方剛,言語間有些不妥也是常事,怎能因此便就地斬殺!豈非要擾亂軍心,讓陛下為難!」何文遠當即也跟著跪地,等他回去就好好教訓這不成器的逆子!

秦御看了一眼左僉都御史,對方立刻會意,接話道:「陛下,禍從口出,何家仰仗皇恩,卻對公主如此不敬,豈非可以擾亂將士們保家衛國之心!請陛下嚴懲!」

都察院向來誰的面子都不給,要求嚴懲時更是一臉的公正,是非對錯,全都是看上面那位如何看。

何文遠立刻悄悄看向太子,希望他能幫忙說些話,太子抿唇,此事不論如何最後都會成為何家的錯,他不願蹚渾水,但到底還需要何家幫扶。

梁琮站出來義正言辭道:「陛下,此事雙方皆有過錯,不若各廂賠禮道歉,化干戈為玉帛,也好穩定朝堂。」

「不論如何,事關公主,不可輕易放過。」梁帝說完直接離開了。

擺明了向著洛王府。

梁琮看了一眼攝政王,到思忖片刻還是追了上去。

第32章 對鏡貼妝

「秦皇叔!」

秦御適時放慢腳步,卻並沒有等候他,梁琮自知自己沒有生氣的本錢,便步伐匆匆跟了上去,他又叫了一聲,才問道:「聽聞皇叔最近和洛王府走的很近?」

梁琮並非是猜忌什麼,他只是覺得奇怪,攝政王向來對陛下忠心耿耿,從不會隨意和官員交好,玉春苑那種煙花之地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如此清心寡欲,卻能和洛王府往來,莫不是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寶貝?

還是說,攝政王也有心,欲與他爭搶洛知栩身上的東西?

秦御微微側頭睨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什麼不起眼的東西,他冷聲:「殿下,洛王妃是你姑母,洛三少爺是你表弟,陛下關心他們,你似乎很不高興。」

「本殿不敢,只是洛三表弟脾性不佳,怕他惹皇叔不悅,否則姑母又要責罰了。」梁琮趕緊換了說辭。

只是,他依舊不知,秦御到底發現沒有。

「他若得罪本王,自有陛下和洛王府管教,殿下身為太子,應當做好自己分內之事,才可為陛下分憂解難。」秦御說完,不等他做出反應便揚長而去了。

梁琮的心思他怎會不知,已經是及冠的皇子,還身在太子之位,成日裡不將心思放在正經事上,日日都留心他與誰交好,莫不是怕他覬覦這大梁?

當真是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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