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辦。」秦御挑眉,「聽雨,去處理一下。」
「得嘞!」
聽雨是人來瘋,性子活潑,人也瘋的厲害,秦御雖然沒有明確告知他該如何做,但他心中卻已經有了計較。
離開時,司韶偷偷去柴房看了一眼,太守的手腳筋都被挑斷,舌頭也被割掉了,不能說不能寫,卻好好活著,他的妻子早就被嚇瘋了。
時間緊急,秦御當晚便帶著他們離開北原府城,往更北的漠江府城,那裡是秦御軍隊能覆蓋到的地方,所以那裡很安全。
和秦御匯合後洛知栩幾人也徹底放鬆了,在馬車上也能睡的安穩些。
洛知栩接過秦御泡的茶,輕啜一口:「那我們何時回梁京城,司韶他們與我匯合時,梁琮和皇后已經把控京城了。」
「待將你們安置好,我便會領兵折返。」秦御說,「瞿宗耀稱病帶兵回京,陛下想來是不知曉的。」
「我也得回去。」洛知栩說。
方才秦御說這些,話里話外都透著不會帶他回去的意思,可他本就是被騙出來的,若非如此,他又怎會願意拋下父母兄長,隻身一人逃掉?
秦御並不理會他,自顧自說道:「我梁琮不堪大任,這一切都是何妙容所為,何家與瞿家裡應外合,梁京城形勢危險,待將這些事都解決,我會將你接回去。」
「我若說的明白,你若聽的懂,就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洛知栩很不喜歡對牛彈琴,尤其是故作蠢笨的牛。
「這是我與你母親的交易。」秦御說。
洛知栩微微瞪大雙目:「拿我做交易?許了什麼好處給你?」
聞言,秦御原本冷淡的臉上瞬間揚起笑,他本就容貌俊朗,這一笑倒是有點冰山融化的樣子,儘管洛知栩常見他溫和笑臉,也依舊有點些頂不住。
秦御湊到他耳畔低語幾句,後者昳麗的面容上瞬間泛起薄紅,他頗有些羞恥呵斥:「胡說八道什麼!」
「騙你作甚,所以你便在漠江府城待著,我會來接你的。」秦御柔聲說著。
「我母親只是在為難你。」洛知栩戳破他的幻想,「你若歸京,我是定然要一同回去的,母親知曉我心性,便知曉我斷然不會逃避。」
秦御卻是突然捏住他下巴,稍微用力,將人帶到自己跟前,鼻尖輕碰,他啞聲:「那本王,還有什麼辦法呢?」
洛知栩像是驟然被掐住喉嚨一般,再難說出反駁的話。
大梁男風開放,花街柳巷都有男倌,世家納個男妾也是小事,養在府中的亦是數不勝數。
但沒有世家貴族皇親國戚是娶男妻的,即便是秦御,也得排除萬難,首先要過的便是洛王府那一關。
母親為難他,並非要他知難而退,而是要他想清楚,洛知栩性情跋扈不定,萬事只願隨心所欲,秦御不止要尊他敬他把他當勢均力敵的男妻,還要隨時站在他身後,承受他的脾氣。
若洛知栩在漠江府城待到戰事結束,母親大可以他不尊重洛知栩為由,拒絕他的訴求,若待他返京,母親更可以說,秦御棄他的安危於不顧。
如何做都是錯,所以還是只能選擇最穩妥的方法。
洛知栩微微湊上前,安撫性的一吻:「事情成敗與否皆在我,你帶我回京,我能保證母親不會怪罪你。」
「那你呢?你是如何想的?」秦御將他抱住,不願看他表情。
「待此事塵埃落定,我就只管在府上等著你了。」洛知栩邊說邊輕輕拍打著他後背。
這話從前就該說與他聽的。
只是前世,他萬念俱灰,沒想著跟對方離開,也不知曉,秦御死時有多遺憾。
「那我便借了你的膽子了,若你母親怪我,你得為我說好話才可。」攝政王挺威武一漢子,抱著洛知栩不放手,還刻意將聲線放低扮柔弱。
第98章 奔赴前線
經過一番舟車勞頓,一行人順利抵達了漠江府城。
漠江太守勤謹愛民,因為北闕戰事,讓這裡的百姓遭了罪,也因攝政王到這裡之後戰況才得以控制,漠江太守恨不得把太守府讓給秦御住。
大梁外官,每三年進梁京述職,這位太守先前從未見過洛知栩,這會親眼看見,也終是知道傳言為何那般猛烈了。
他恭敬相迎:「已經為貴客準備了宅院,請賞臉暫住。」
洛知栩便也揚唇:「太守大人無需這般客氣,勞你費心打點這些。」
漠江臨近崎燕關,受戰事影響總歸是不好過的,但太守還是要周全他們,可見其用心良苦,自然,更多原因,無非也是秦御禦敵有效的緣故。
這一片好意,他們自然會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