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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走廊里是熟悉的消毒水氣息,傅雲把410原先陪護的人都遣散回去了,自己孤身一人又在醫院等了兩天,恰好就是第三天的時候,陳時越終於轉到了普通病房。

青年渾身插著管子和燒傷的紗布,面如金紙,毫無血色的深陷在被褥里,傅雲握著他擱在床畔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

情話和甜言蜜語誰不會說,但是那個炸彈面前肯毫不猶豫擋在你身前的人卻是世間打著燈籠都難找。

他在醫院一呆就是十多天,這十多天裡他人在醫院,卻一刻不停的在處理事情,白喆說讓他回410去休息幾天,把該辦的事一辦,然後很快被傅雲以自己太累了需要順便在醫院檢查為由給拒絕了。

事實上他從公路上出來到現在,基本沒怎麼睡過完整的覺,要擔心的事情太多,一個人恨不得分成十個使,樊老太太總公司和底下的各個堂口因為此事也遭了牽連,風雨動盪。

劉小寶高考失利,被他媽送到補習學校進行第二年復讀。

劉安哲和柳泓私情的事情,他也不放心,白喆和寧柯至今輪崗蹲守小區附近各個酒店。

傅雲跟外婆那邊的人對接完他手上的帳目,然後掛了最後一個電話,此時疲倦如潮水般湧上,他眼皮昏沉,竟不知不覺趴在陳時越的床邊睡著了。

夢鄉綿長而悠然,傅雲任由自己的意識陷入沉沉深淵。

直到朦朦朧朧間,有人用極其細微的動作和力氣,輕輕的推了一下他的腦袋。

傅雲太疲倦了,還沒完全醒過來。

「你壓到我的管子了……」那人聲音輕如鴻毛,虛弱而沙啞,又仿佛蘊涵了整個世界的柔和:「傅雲……」

傅雲伏在床上,唰然睜開了眼睛。

第119章 第 119 章

陳時越的聲音極輕也極低, 落在傅雲耳中卻猶如霹靂,他驀然從床上直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湊到陳時越眼前:「醒了?」

陳時越無聲的沖他笑了笑, 用氣聲道:「老闆……」

他手指動了一下, 似乎是想去抓傅雲, 但是力氣不支便又放回了床上,傅雲攥住他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抵在自己臉頰上, 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他眼圈悄無聲息的濕潤了。

陳時越感到指縫間滲進了溫熱的淚水,他便調動著全身力氣,用指腹摩挲著傅雲的面龐。

「我自己願意, 別哭……」

陳時越十幾天水米未進, 全靠打點滴活著, 此時虛弱時話音太輕, 落下的一瞬間就消散在空氣中。

傅雲終於忍不住在他床頭痛哭失聲。

……

「醒來基本上就沒什麼危險了, 但是離出院還早, 安心在醫院呆著吧。」

傅雲從主治醫生手裡接過材料和一大疊單子:「我現在去辦住院手續。」

陳時越進普通病房後只是說沒有生命危險了,他似乎並沒有恢復多少精神, 他每天早上起來睜一下眼,確認傅雲還在身邊, 就昏天黑地再次睡過去了。

吃飯的時候被傅雲拍醒,象徵性的喝幾口米糊,又昏過去了。

諸如此類,如此往復了一兩個星期,陳時越同志終於從休眠模式轉化到了省電模式。

具體表現為, 有力氣跟傅雲說話, 選擇性昏迷,吃飯選擇性挑揀, 餵到嘴邊的東西想吃就吃,不喜歡的就稍微一偏頭,眼睛閉上裝睡。

最開始傅雲拿他一點脾氣都沒有,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醫院外傅雲自己的麻煩事一大堆。

直到他有天晚上站在醫院門口跟樊老太太通電話。

「作戰組從上到下哪個不針對我,況且陳時越是作戰組隊員,也是為了我才傷成這樣的,他們對我有意見我能理解,但是我憑什麼要忍這個氣?」

「拿著你跟他們領導的那點舊情,拉下臉再去打聽一趟,為了大局。」樊老太太在那邊勸道。

「您可拉倒吧。」

傅雲焦頭爛額的處理完一攤子糟心事,接完電話回到病房的時候,陳時越已經睡了,屋子裡漆黑一片,沒有聲響。

傅雲站在門口,焦躁的轉了幾個來回,他一煩躁就想抽菸,但是病房裡顯然沒有讓他吞雲吐霧緩解情緒的可能性。

「傅雲。」陳時越在一片黑暗之中忽然開口出聲。

傅雲停下腳步:「你沒睡?」

「睡不著。」陳時越小聲道:「我疼。」

傅雲心裡一緊張,登時把方才什麼糟心事都忘了,他快步走到跟前:「哪裡疼?要不要我叫護士來?」

「不要,太晚了,你過來陪我一下就好了……」陳時越意識似乎不清醒,話音有點含糊。

傅雲擔心他哪處傷口又發作,怎麼說話暈暈乎乎的,活像是疼的神智不清了。

「別動啊,我開燈看看。」傅雲俯身去掀他的被子。

他剛從外面回來,手心都是冰涼的,凍的陳時越一個哆嗦,往被子裡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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