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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時越伏在地上,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耳畔骨碌碌一陣什麼東西滾動的聲響,緊接著白熾光束驟然射出,打在山洞的石壁上。

沈題給他留了一個手電筒。

等等,手電筒的光束射在石壁之下,反射出一道明亮的光弧。

那是什麼?

陳時越喘息著,終於看清了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部熟悉至極手機,靜靜的躺在地上。

傅雲的手機。

陳時越用力發狠一咬嘴唇,靠口腔里蔓延開來的血腥氣讓自己清醒過來,一點一點掙扎著往過爬。

周遭如長夜萬古,手機屏幕上反射出的光芒落在陳時越眼中,仿佛灼灼星火,燃燒著向死而生的明滅光亮。

他拼盡全力伸手將手機夠到了掌心裡,哆哆嗦嗦的摁下開機鍵輸密碼。

他從前沒碰過傅雲的手機,也不知道密碼,但是冥冥中身後好像有人指引著他一般。

0410

手機鎖屏迎刃而解,陳時越猛然抽了一口氣,整個人仿佛過電一般,戰慄著落下淚來。

讓陳時越很意外的是,傅雲的手機頁面並不單調,正常年輕人會下載的app他都有。

他依次點進了傅雲的各個社交軟體和娛樂app,雖然這樣很不道德,但是陳時越還是昧著良心劃到了他的每個個人主頁。

傅雲不喜歡微博和小紅書,微博名稱登陸以後就是一串數字編碼,小紅書上唯一收藏的帖子是紅燒排骨的烹飪方法。

他還會做飯呢?

陳時越擦了一下濕漉漉的眼睛,忍不住笑出了聲。

傅雲偶爾會在B站看靈異事件解說,陳時越從中認出了幾個靈異事件的原型是410的委託,嗯,沒開大會員。

微信的聯繫框裡一滑滑不到盡頭,密密麻麻全是各式各樣的聯繫人,委託人,作戰組零星幾個跟馮元駒關係不錯的高層,絕大部分是樊老太太那邊的手下和夥計,可以聽他調遣。

他在一個極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馮元駒的聊天框。

馮元駒:「手腕還疼嗎?那天的事對不起,我沒控制住,下次不會了。」

傅雲回了他一串省略號。

馮元駒:「我把雲南白藥擱410門口報刊了,你記得取。」

傅雲沒理他。

他好像一個看不穿又摸不透的琉璃脆瓦,流光輪轉,脆弱而觸不可及。

傅雲有三個微信置頂,安文雪,樊老太太,劉小寶。

陳時越找了很久才找到他自己的聊天框,他上次跟傅雲微信交流還是在雪鄉的時候。

傅云:「來薩滿小屋,現在。」

陳時越:「好。」

公事公辦,毫不曖昧,不知道的還以為陳時越就是他普通下屬,只有冷冰冰的工資卡金錢交易那種。

事實上也沒什麼區別,他是傅雲浩如煙海微信中的一粒塵埃,是他三十年精彩跌宕人生中最平常不過的一縷分岔。

而傅雲是他在人世間所有的羈絆和牽掛。

陳時越握著冰冷的手機殼,茫然的坐在原地,原來傷心到極致,是一種遲鈍的木然狀態,他身處冰天雪地的地底之下,卻沒有平常冬日裡刺骨的寒意。

手指按在熄屏鍵上輕輕一動,指關節傳來咯吱咯吱的生疼響聲,他才意識到自己半邊身體已經凍麻木了。

陳時越將微微發熱的手機小心翼翼的揣進胸口放好,然後環顧四周,心想看能不能找個東西自我了結。

不過下一秒他目光一滯,只見離剛才撿手機不遠的地方,淺土層里躺著一隻蒼白的人手。

陳時越渾身一個激靈,霍然站起來,克服了最開始血水沖頂的頭暈眼花之後,就踉踉蹌蹌的朝那殘手撲過去。

卻說這邊沈題一根繩索竄上地面,立刻有人從旁接應,幫她取掉繩索和包袱。

天坑旁停了數十輛黑色小轎車。

「謝了李總。」沈題輕快的大步走下石台,朝著最中間那輛徑直走過去,彎腰敲了敲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李有德沉穩微笑的臉,他沖沈題點頭致意了一下,溫和道:「辛苦。」

「定金已經打到你帳上了,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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