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老趙，你這眼神收一收，看起來真的很變態。」
熊文摸了摸手臂，雞皮疙瘩起來了。
看見老趙一笑，他骨頭縫都是疼的。
趙德鑄翻了個白眼，把藥劑小心放回托盤裡，抽取出一滴用作檢測。
綠光掃過，很快給出結果。
100%純淨度。
趙德鑄兩顆眼珠子亮的如同探照燈，恨不得把藥劑從裡到外看透，兩側太陽穴的位置更是浮起一層淺紅色的鱗片，在燈光照耀下閃著金紅的光澤。
「軍團長，真的不留下一支單獨研究嗎？」
趙德鑄真的好想研究一下，也不知道裡面都用了些什麼材料。
雲崢沉思片刻，「這次沒有多餘的，下次給你留著。」
如果藥劑效果真的不錯，他會以軍團的名義和老闆達成協議。
「行！那我可記住了。」
趙德鑄得了雲崢的許諾，笑容恢復，一揮手，帶著助手將藥劑裝入醫療艙的藥劑口，手動推進去。
醫療艙里的機械手會輔助患者，將藥劑服下，哪怕現在患者都是昏睡狀態，也不影響喝藥。
「阿崢，景川就拜託你了。」
白謙揉了揉眼眶走過來，神情疲憊卻還是強打起精神。
這裡躺著的其他軍人，在戰場沐浴鮮血拼殺至少也有一百年了，病情才加重到難以控制的地步。
他的大兒子還不到四十歲啊！
如果不是直接和濁氣源接觸，症狀不會這麼重。
「放心吧老白，景川那孩子年輕，肯定能挺過來的。」
雲崢看到情緒崩潰的好友，大掌重重拍在白謙肩頭安慰著。
自從長大後，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白謙哭。
「嗯。」
白謙目光落在醫療艙上沒移開，垂在身側的雙手一直在顫抖。
看著細小的機械手，輔助白景川喝完藥劑，白謙心高高提著，根本不敢眨眼。
「生命體徵確認無誤，進入下一步。」
所有患者都服用完藥劑。
趙德鑄開啟了視頻記錄，在白景川的醫療艙前停下。
這裡的100位試藥人員，只有這一位是症狀最嚴重的，如果不用藥，只有不到一個月的壽命。他在這裡守著，萬一出現意外，也能第一時間搶救。
醫療艙里。
一隻銀喉長尾山雀兩腳朝天直挺挺躺著。
趙德鑄面無表情，按下醫療艙上的按鍵。
艙底滲出透明的膠質液體，慢慢覆蓋到獸人身上，這層膠質液體不影響呼吸，卻能夠有效防止獸人劇烈掙扎，造成二次傷害。
剛開始患者沒有變化，所有人沒說話，都在等待。
十分鐘後，大概是藥效發揮作用，之前還一臉平和的白景川張著喙發出哀嚎，似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身體抽搐。
只是被膠質液體禁錮，抽搐的弧度不大。
和醫療艙連接的光幕上，三條曲線不斷變化，看得人心臟都跟著跳動。
代表著精神力的曲線突然一下子跌到最低，隨後又猛地衝到最上方，循環往復，看得雲崢都捏了一把汗。
聽著兒子的慘叫，白謙手掌心被自己掐破了，恨不得和兒子交換，代替他承受這一切痛苦。
白景川睜開眼，深入靈魂的極致疼痛將他從混亂的夢境中拉扯出來。
這一刻，他的大腦無比清醒。
眼淚模糊了視線，白景川看到自己躺在醫療艙里，想來是得救了吧？
「嘶！」
身體猛地一顫。
疼痛過後，一股暖流流經身體，匯聚到精神域中，身體輕飄飄的，折磨他許久的痛苦如潮水般退去。
「嗯～～～」
不到巴掌大的小肥啾喉嚨發出享受般的哼唧，僵直的爪子一點點軟下來。
白謙聽的耳朵都發紅了。
雲崢輕笑一聲，「看來是熬過去了。」
兩個小時後，精神力曲線趨於平緩。
而醫療艙里的白景川早就舒服的睡過去了。
趙德鑄眼睛一瞪，整個人趴到醫療艙上，死死瞪著光幕上的數據，神色癲狂。
「這怎麼可能！」
「奇蹟！奇蹟！」
雲崢走上前，把人拎開。
看到光幕上顯示的，中度精神崩潰，緊繃的心也鬆開了。
白謙再也支撐不住，腳下一軟，一米九高的壯漢砸在地上，沒形象的癱坐在地大口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