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姜煙嶼嘆口氣,關掉鬧鈴,又拉過被子蓋在洛清霖身上,自己則去雜物間拿醫藥箱,通知醫生來家裡。
再回到房間裡時,洛清霖竟然睜開了眼,趴在床上,呆愣愣往門外看。
「醒了?哪裡不舒服?喉嚨痛不痛?」姜煙嶼將醫藥箱放在床頭柜上,拿出測溫槍。
洛清霖不說話,就眼巴巴盯著姜煙嶼看,眼神像黏糊軟糯的米糕似的,委屈,好似要哭。
「燒糊塗了?」姜煙嶼對著洛清霖的額頭測溫,發現體溫已到39.8℃,還差一點就要突破40℃。
這體溫太高,姜煙嶼趕緊給醫生發消息,說明情況,讓人抓緊時間過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為什麼不早點說?」姜煙嶼蹙起眉,語氣不算好,帶著焦急和責怪。
洛清霖一聽,以為姜煙嶼是在怪他,嘴巴一撇,生氣地側過身,只留一個後腦勺給姜煙嶼。
發燒和醉酒是同一種狀態?
姜煙嶼愣了愣,輕手輕腳坐上床,將洛清霖翻回來,單手比了個「2」,問道:「洛清霖,這是幾?」
洛清霖像是還在生氣,瞪了姜煙嶼一眼,氣沖沖回答:「這是耶!」
姜煙嶼嘆口氣,撕開退燒貼,小心貼在洛清霖額頭,低下頭,輕聲哄著問:「乖,告訴我,哪裡不舒服?」
「到處都疼,」洛清霖啞著聲音說,「喉嚨也好疼,我是不是該去醫院?」
「沒事,」姜煙嶼伸出手,將人抱在懷裡說,「醫生馬上就到,等打了退燒針就不會疼。」
洛清霖乖乖點頭,將頭埋在姜煙嶼胸膛里,閉著眼睛安靜等,仿佛這樣就能抑制疼痛。
嗅著濃郁的薄荷味,身體裡的疼痛被奇異地緩解,洛清霖小聲問:「為什麼你身上的味道,總是有薄荷味?」
撫摸洛清霖後頸的手稍有停滯,姜煙嶼不答,反問說:「那你喜歡這個味道嗎?」
「喜歡,很香。」
「那就好。」
兩人就這麼抱著,直到姜煙嶼的手機震動,屏幕上顯示是醫生的來電,同時樓下的門鈴也跟著響起。
「先鬆手,醫生到了,我得去給他開門。」姜煙嶼拍拍洛清霖的背說。
聞言,洛清霖倒是乖乖鬆開手,沒有借病耍性子,只是表情委屈得很,嘴角一撇,像遭了天大的冤枉一樣。
放開姜煙嶼後,洛清霖又轉過身,用雙臂自己抱著自己,縮成一團,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洛清霖一句話都沒說,也不鬧騰,但姜煙嶼就是覺得,他「拋下」洛清霖在房間,獨自去開門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
「我不去開門,」姜煙嶼又趕緊抱著洛清霖,回說,「我把密碼發給醫生,讓他自己開門進來,好不好?」
洛清霖也不說話,只點點頭,又將頭埋進姜煙嶼胸膛里,似是歸巢的小鳥一樣窩著。
陸兆影進了門,循著姜煙嶼的指示走上樓。
看著床上擁著的兩人影,陸兆影站在房門外,小心翼翼問:「姜先生,我現在可以進來嗎?」
「進來。」姜煙嶼指示道。
陸兆影低著頭進房間,詢問了洛清霖最近的衣食住行,戴上聽診器檢查身體狀況,未發現什麼異常。
「洛先生應是昨天穿得少,半夜在外受了涼,回來又沒有休息好,扁桃體發炎引起了高燒。」
陸兆影從隨身攜帶的醫藥包里取出針管和藥,在洛清霖大臂上打了一針安痛定,便問說:「姜先生,您看我是在您家裡等洛先生退燒,還是在外面等?」
「你去樓下等著,等沒有異常,我再在手機上通知你回去。」姜煙嶼回道。
「好的。」
陸兆影收好醫藥包,開了些消炎藥,囑咐幾句打針後可能出現的狀況,便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等候。
整個過程中,兩人就和樹與考拉似的,洛清霖一直躲在姜煙嶼懷裡,就連打針時也沒有分開。
而姜煙嶼看見針頭刺進皮膚後,明明洛清霖沒有任何反應,連眼都不眨,姜煙嶼還非要捂著洛清霖的眼睛,小聲在他耳邊安撫說「別怕」,看得陸兆影無語。
坐上沙發後,陸兆影立刻拿出手機,調到陳啟辛的微信。
【陸兆影:他們真的是合約情侶?我看著覺得不像啊!】
【陳啟辛:姜哥單方面愛慕。】
【陸兆影:姜先生單相思?不應該啊,我看他倆黏糊得厲害,打針都分不開。】
【陳啟辛:可能變成了雙相思。】
【陸兆影:先愛?[搓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