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錦被叫回來時見到四阿哥身邊的奴才蘇培盛等人都候在房間外,難得蘇培盛對著她微微搖搖頭,算是給她一個提示,四阿哥此時恐怕處在極度不悅中。
她進去房間內時,裡頭靜悄悄的,她見到四阿哥坐在鋪炕上,書也不看,茶也不喝,就靜靜坐在那,周身仿佛被寒意籠罩,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烏錦覺得自己今日難逃一劫,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跪下給他行禮:「給爺請安,主子爺萬福。」
胤禛終於見到人,抬腳就是狠狠一踹。
烏錦被踹倒在地,知道這人又在發瘋了,她算是明白了,這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虐待別人,他通過打人來發泄心中怒火,宮裡那些主子身份尊貴,性命寶貴,只有她身微命
賤,人微言輕,死不足惜,所以他可以肆意輕賤虐待她。
這一腳踹得是真的用力,她頓時覺得自己先前的內傷又在裂開了,傳來劇痛,她咬了咬唇忍耐。
「過來!」
烏錦抬頭看他一眼,雖然他眉眼英挺,此時的四阿哥一張臉冷若冰霜,整個人十分冷漠肅然,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忤逆他,她只能忍著疼又挪過去,她下巴被抬起,不得已跟他對視。
「我跟你說過什麼?你知道我等了多久?」
先前他一直讓她好好待在宅子裡等他過來,烏錦不想,自己找事做,但她知道真正令他生氣的肯定不是這個,肯定是別的,她是被遷怒,烏錦只能道歉,希望他的怒火得以平息:「是奴婢錯了,奴婢罪該萬死,還請主子爺饒奴婢一回。」
「饒你?為何要饒你,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總得讓你記住教訓!」
揚手就是一記狠狠的耳光,烏錦被扇得偏頭,髮髻變得凌亂,她低頭垂眸,眼底閃過一抹恨意,抬頭時已經斂去自己的情緒,平靜說道:「奴婢謝主子爺教訓,奴婢以後不會再讓主子爺等,是奴婢的錯,還請主子爺消氣。」
胤禛哪那麼容易消氣,他抓起烏錦,拽到床上去,他狠狠地剝去她身上所有衣物,欺身上來。
烏錦沒有反抗,她被他咬傷的時候,她也沒有喊疼,全程不說一句話,不吭一聲,不知過了多久,這人終於發泄完了,而她自己渾身都痛,全身青青紫紫,有不少被咬破的傷口。
事後,胤禛見烏錦十分平靜,但又一身傷口,他這會才有點不忍,說道:「你想哭就哭吧。」
烏錦在心中冷笑,她為何要哭,哭又能解決什麼,她看向四阿哥,淡淡地問了一句:「爺,你消氣了嗎?不消氣的話,爺還可以再打奴婢,奴婢皮糙肉厚,扛得起打,奴婢只願主子爺能消氣。」
胤禛知道她這是在說反話,在陰陽怪氣,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他當初讓她當外室不就是為了這個,他此時的確沒有那麼生氣,他本身也不是氣她,她是被遷怒的。
「我讓謝嬤嬤給你上藥。」
烏錦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他。
胤禛叫來謝嬤嬤,原本想讓謝嬤嬤給她上藥的,最後他自己接過藥瓶,自己給她抹藥,只是見烏錦不願看他的樣子,他又不由說道:「睜開眼!」
烏錦睜眼看他,他以為他給她擦藥,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她就會感謝他,不過是貓哭耗子,她是真的恨不得他立刻去死,恨不得咬開他的血管吸盡他的血。
「這藥膏見效很快,三五天就能好。」
「謝主子爺的良藥,奴婢感激不盡。」
胤禛知道烏錦在生氣,他到底是先傷了她,對她此時的陰陽怪氣,他也沒說什麼,繼續給她擦藥,還讓謝嬤嬤去把周太醫請過來。
「不用請太醫,奴婢沒事,只是一些皮肉傷,既然這藥三五天就能好,請太醫是多此一舉,讓我睡一會就好,嬤嬤,你把避子湯給我端過來。」
一旁的謝嬤嬤不知道該聽誰的,她看一眼四阿哥,見四阿哥點頭後,她才出去,把熬好的避子湯端過來。
烏錦喝完避子湯後就再次閉上眼睛,她只想睡過去,睡過去疼痛就減少許多,還有就是她怕她眼裡的情緒被發現。
胤禛這次看著她入睡,他發泄夠了,情緒也平穩下來,他跟著躺在烏錦身旁,也睡了過去。
過了一個多時辰,烏錦先醒,見到旁邊有人,心裡的厭惡頓時溢出來,這人就是這樣,他生氣憤怒時翻臉不認人,不生氣的時候他可以跟你柔情蜜意,妥妥的瘋子一個,陰晴不定的人。
她捂著自己泛疼的胸口,掙扎著起身,這一翻動就吵醒身旁的人,她就乾脆繼續躺著,看一眼床邊,外面好像天黑了。
「幾時了?」
「奴婢也不知道。」
胤禛連著好幾日沒睡好,就因為封貝勒的事,本來只是想小睡一會,沒想到睡這麼沉,他起來時發現外面天黑了,於是叫來謝嬤嬤給他穿衣。
等他穿好衣服後回頭看烏錦還躺著,一副不喜不悲的樣子,他幾欲動唇,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