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錦白他一眼,不想跟他說話。
胤禛輕笑出聲,到底是沒再折騰她,只是把人摟到懷裡,說他今晚留宿在這。
「別鬧,你留在這過夜的話,宮裡的人不就知道你徹夜未歸,他們肯定會懷疑是我勾著你,認為我是狐狸精,成天纏著你不放,我本來就有很多人盯著,在風頭之上,你別火上加油了,還怕火燒得不夠旺嘛。」
「你不是要洞房花燭夜嗎?不過夜怎麼算是洞房花燭夜,得徹夜燃燭才行。」
「爺,你已經圓我的念想了,這就足夠了,不需要更多,我不貪心,你還是趕緊回宮吧,要是皇上曉得你徹夜不歸,會認為你沉湎女色,你少不得被訓,我可不想當狐狸精。」
「知道了,會回去的。」
烏錦這才暗自鬆口氣,他說會回去,但四阿哥還是待到快天黑才啟程回宮,她算著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何神醫給她的毒藥是十二時辰後開始見效發作,他要是在這裡過夜,她恐怕難逃嫌疑。
把人送走後,烏錦癱軟地坐在床上,捂著自己的心口,還好沒有露出任何異樣,她覺得她今天格外鎮靜,都到這一步了,她不能有破綻。
她把剩下那壺酒倒在角落裡的盆栽中,倒入土裡,將酒壺跟酒杯都收起來,她晚膳也沒怎麼吃,到了夜裡,她反而睡不著,輾轉反側,到了後半夜才睡過去。
翌日一早,烏錦便讓謝嬤嬤跟瓜嬤嬤出門替她買東西,她把酒壺酒杯埋在院子裡,挖了一個深坑埋下去。
只要太醫院那些太醫查不出四阿哥中的是什麼毒藥,他們也就沒法知道四阿哥是什麼時候中的毒,隔了十二時辰,將近一天,四阿哥回去之後接觸到的人跟物都有可能害四阿哥中毒,而不是懷疑到她這邊。
……
胤禛一早起來聽說福晉病了,他過去看福晉。
福晉讓他別靠太近,省得把病氣傳給他,胤禛想到上次烏錦生病,她也是讓他別靠近,結果他沒聽,就被過到病氣,於是這次他就真的沒太靠近,只叮囑福晉好好養病,吩咐奴才照顧好福晉。
看完福晉後,他又過去看看弘暉,弘暉還小,話都不會說,他只問奶娘弘暉近幾日的情況,問完後就離開。
他見到奴才帶著大格格在後院裡玩,他把大格格叫過來,詢問大格格近幾日都做了什麼,四歲的大格格口齒伶俐,把從早到晚做了什麼一一說給他聽。
他憐愛地摸了摸大格格的頭,說過幾日有空帶她出宮玩。
大格格高興地直拍手,讓他一定要記得承諾,胤禛笑了笑,說他一定會記得的。
小孩子都是嚮往出宮玩的,大格格很少有機會出宮,他如今被封為貝勒,等建府的銀兩下來,貝勒府建好後,他們住在宮外,出宮的機會就多了。
胤禛也希望儘快出宮居住,於是他回書房後開始畫府邸院落圖,畫著畫著,他想起一事,把蘇培盛叫進來。
「你去看看今日周太醫有沒有在太醫院當差,若是當差,把他叫過來。」
「嗻,奴才這就去。」
吩咐完後,胤禛繼續畫圖,過了一會,蘇培盛回來說周太醫今日不當差,他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他找周太醫是想讓周太醫給烏錦看診,這兩年烏錦每次事後喝避子湯,先前就因月經不調找過周太醫,想必身子有損,他想讓周太醫去給烏錦調養身子,往後那避子湯可以不用再喝。
想到昨日跟烏錦假成親的畫面,胤禛就不由地笑了笑。
不知不覺中天又黑了,胤禛的府邸院落圖畫了一半,想著明日出宮再過去實地考察一番。
傍晚,他一個人用膳。
到了戌時初,入夜後,他就歇下了,不知過了多久,胤禛被疼醒,只覺得五臟六腑被挪位一般,內里絞痛。
他連忙叫人,因為疼痛,他出的聲並不大,但守夜的奴才聽到了。
「主子爺,可是有事?」
「叫……叫太醫,去叫太醫。」
胤禛直接吐了一口血。
這下把奴才嚇壞了,急急忙忙喊人,頓時前院的燭燈亮了,不少人聽到動靜醒來,今晚蘇培盛沒有守夜,不過身為四阿哥的貼身太監,外頭有動靜,他就起來了,問小太監出什麼事了。
「蘇公公,主子爺吐血了。」
蘇培盛嚇得趕緊穿衣,忙不迭地朝四阿哥的主間走去,問守夜的奴才請太醫了沒有,他到屋內後見到地上的那一灘血,他臉色一白,還真是吐血了。
「主子爺,快快快,叫太醫,快叫太醫。」
蘇培盛見四阿哥臉色發白,一直捂著心口的位置,疼得說不出來話,他是真的嚇壞了,又差人去通知皇上,還有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