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便是庶福晉,我自有奴才伺候,不用你特意伺候,你安安生生的當個主子,我保你跟烏家人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你們全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反之,你知道的。」
應該是皇子後院的稱呼跟世子有點不一樣,他這話是威脅,也是事實,她那些親戚沾了他的光才有一點前程,她阿瑪跟她小舅此次能從出征的名單上划去也是因他幫忙,將來她兩個弟弟的前程可能都要仰仗他,要沾他的光,人不能既要又要,烏錦知道自己只能認命了,不認不行,不認就是全家人一起死一起完蛋。
誰讓他是皇子,她是普通老百姓,這大清等級分明,階層固定得死死的,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決定好了,她沒有反抗的權力,算了,就這樣吧,她認命了,跟他擰著來只會是自討苦吃,從外室變成主子,能當主子總歸是好事吧。
烏錦看向他,點點頭:「好,等貝勒府建好,我便搬過去,主子爺給我一個獨院吧。」
「可以。」
胤禛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她還算識相,沒有繼續折騰,識時務者為俊傑,等人入他的後院,他肯定能得償所願,他本就喜歡她的性子,也無需她特意改變。
烏錦嫌棄地皺眉,推了推他:「爺,好臭,你先漱口吧。」
胤禛也沒有生氣,只是捏了捏她的臉,讓她把謝嬤嬤叫進來,給他打水漱口。
過了兩刻鐘,兩人坐在一塊用膳,膳桌上擺了四菜一湯。
昨日的劍拔弩張變成今日的「言歸於好」。
烏錦問他貝勒府何時能建好,他說因為皇上要御駕親征,一部分銀兩都用在這次親征上,給幾個阿哥建府的銀兩還沒有下來,所以這貝勒府可能要個一年才能建好。
「不用著急,你已經是主子,我不會反悔的。」
「你還是得每個月給我二十兩銀子,真入了你的後院後,我恐怕也不能經營我那鋪子了,我不大喜歡跟在人身後要錢,你記得主動給我。」
胤禛沒好氣地看著她,她都能當主子了,往後每個月可能都不止二十兩銀子,她怎麼還惦記這二十兩,真是目光短淺。
「我知道了,你真是掉錢眼了。」
管他怎麼說,她荷包滿了就行,烏錦主動給他夾一塊肉。
「我可不敢讓你伺候,省得你說我把你當奴才。」胤禛把那塊肉還回來。
烏錦正色道:「不是說了別舊事重提嘛,你怎麼還記得我說過的話,讓你吃你就吃,我不是奴才是什麼,你跟我,你說誰才是主子,就你跟你皇阿瑪,誰才是真正的主子,我也沒說錯啊。」
「你說話注意點,皇阿瑪是你能隨便說的嘛,這要是在宮裡被人聽到,少不得罰你一頓。」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況且我也不住在宮裡。」
胤禛一想也是,等貝勒府建好後,她直接搬去貝勒府,而不是搬去宮裡,不在宮裡住是好事,他自己都想早點搬到宮外,在宮裡人人都得磨去部分性子,變得圓融謹慎,他反倒不希望她變成那樣,奴才樣是他不喜歡的,皇阿瑪雖是他的阿瑪,但也是天子,他跟皇阿瑪之間一定要有一人是奴才的話,那一定是他。
他又把那塊肉夾回來。
用過早膳後,胤禛才離開。
一直在房間外候著的蘇培盛見到四阿哥出來,忙不迭地跟上去,心想終於出來了,他覺得烏姑娘肯定會變成主子的,他得敬著點,不過烏姑娘這三年來對他也是恭恭敬敬的,沒擺過主子的譜,就不知道真的成了主子會不會換一副面孔,他跟著四阿哥這麼多年,在宮裡也待了多年,見過的人太多,有些人成了主子後對奴才就沒有好臉色了,除非有事想巴結奴才,不然他們大多高高在上的。
馬車停在宅子外,他們坐上馬車回宮。
……
「福晉,主子爺回來了。」奴才進來通稟。
烏喇那拉氏正拿著撥浪鼓逗弘暉,一歲兩個月的弘暉已經可以自己坐著了,她聽到奴才的話,只是嗯了一聲,揮揮手讓奴才出去,她繼續逗著弘暉。
「弘暉呀,我是額娘,叫額娘,額……娘……」她試圖教弘暉說話。
「嗯嗯……」一歲的弘暉還是只會嗯啊,氣音多一些,還不會說整字,他的小手伸出來想要抓撥浪鼓。
烏喇那拉氏慈愛地看著弘暉,將撥浪鼓放到他手中,教他怎麼搖,弘暉拿著撥浪鼓後就自己玩起來,她才開始想四阿哥昨夜徹夜未歸的事。
四阿哥從午時就出宮,出宮做什麼,她不得而知,但徹夜不歸還是第一回 ,她等了一夜也沒等到四阿哥回來,今早讓人去打聽才知道四阿哥昨天跟簡世子去酒樓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