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錦的眼睛跟這位吳夫人的眼睛很是相似,甚至連身形跟年齡都很相似,除了烏錦臉上有一塊疤,而吳夫人沒有,她細細回想,覺得烏錦臉上沒了那塊疤,好像就跟吳夫人長得一模一樣了。
只是烏錦已經是四阿哥後院的女人,又怎麼會成了十四阿哥的侍妾,世上難不成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白氏盯著吳夫人的臉看,心裡疑惑不已,她見吳夫人起身往外走,不知要在哪裡,她也顧不得什麼,起身跟上去。
「吳夫人……」
吳夫人回頭,白氏又是一愣,吳夫人回頭那一幕像極烏錦,她都以為自己見到烏錦了,她去過繡秀苑好幾次,還跟烏錦說過話,她覺得自己沒有認錯人了,更何況樣貌像就罷了,哪有人連年齡都對得上。
白氏不動聲色,先自報家門,說了丈夫的官職,說他們是十四阿哥的包衣奴才,屈膝道:「先前夫人生小阿哥時,十四阿哥下發賞銀,我們還沒有當面跟主子們道謝,今兒遇到,我只是想跟夫人道謝,多謝。」
「你們既是十四的人,十四予你們恩惠,那也是你們盡職守責,不用多禮。」
白氏聽到吳夫人的聲音,心裡越發肯定吳夫人是烏錦,連聲音都像,她低頭斂去自己的震驚,見吳夫人是要往恭房那邊走,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只是等喜宴開始後,白氏還是忍不住多次看向吳夫人,吳夫人的一顰一笑都像烏錦,她是見過烏錦的,不會認錯人。
烏錦不知道白氏所想,也沒注意到白氏的目光,她沉浸在吃席中。
白氏是奴才,主子們的事,她哪敢亂說什麼,她回去的時候,夜裡跟自己丈夫躺在一張床上時,她才敢試探地提起四阿哥先前養外室的事。
「聽說那外室進了四阿哥的後院,成了主子,後來怎麼樣了?」
「成了主子還能怎麼樣,你這個婆娘在胡說什麼,都成主子自然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你好端端的怎麼提起這事?」
白氏說道:「我這不是突然想起來,我先前也是見過那外室的,我跟你說過的,是繡秀苑的繡娘烏錦,我想去讓你打聽打聽烏錦的現狀。」
「這皇家的事哪是我們能隨便打聽得到的,再說我們在鎮北關,又不是
在京城,你這婆娘大晚上的不睡覺,打聽這些幹什麼,人家貴為主子了,又遠在京城,你難不成還想去攀關係,快睡吧。」
自家丈夫的榆木腦袋,白氏氣得要死,她又不能明說,就怕丈夫在外面說錯話,見丈夫背過身睡覺,她也只好不想著這事。
沒想到自家丈夫過幾天給她帶回來一個消息,說是烏錦死了,白氏一愣,問是怎麼死的,他怎麼知道的。
巴郎說他跟別人閒聊時說起四阿哥養外室這事,別人告訴他四阿哥那外室死了,那人跟烏錦家的大舅那邊的親戚沾點姻親才從烏家那邊得知此事,外人其實是不知道的。
烏錦竟然死了?那她見到的吳夫人是誰?會不會吳夫人就是死掉的烏錦,白氏越想越心驚,覺得自己仿佛知道了天大的秘密,真正的皇家秘聞。
不過那都是主子們的事,他們這些當奴才哪敢妄議主子,更何況他們是十四阿哥的包衣奴才,不是四阿哥的包衣奴才。
白氏儘管知道什麼,不敢亂說,更不敢對外人說,只能將這事埋在心裡。
……
烏錦上一次在婚宴中從那些生育過的官婦口中得知孩子一歲可以吃點別的,不只是喝奶,她就讓奶娘給孩子餵點粥。
只是弘春剛開始喝粥就拉肚子,夜裡哭鬧不止,烏錦嚇得不敢讓他繼續喝粥,自責不已。
胤禵見到烏錦眼眶泛紅,連忙安慰她:「這不是你的錯,不用自責,孩子腸胃弱,只是一時不適應。」
「都怪我,我不聽別人說就好了。」
「不怪你,孩子都不一樣,有些孩子能吃,有些孩子不能吃,不能一概而論,再過一段日子,弘春再長大些,他就能喝粥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弘春的吃食就交給奶娘吧,她們也養育過孩子,知道弘春能吃什麼,你不用太操心。」
烏錦看著胤禵,委屈道:「十四,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我連額娘都不會當。」
「怎麼會,你就是弘春的額娘,你對弘春最好了,弘春長大後肯定明白你是對他最好的人。」
「真的?」
胤禵肯定地點頭。
烏錦心情才好一些。
好在弘春之後又能吃能睡了,烏錦才徹底放下心。
到了八月底,胤禵收到皇阿瑪的信,召他回京一趟,他兩年沒有回京了,額娘的生辰也快到了,他該回京一趟,只是這一回少說也要兩個月,弘春還小,肯定不能隨著他回去。
回京要住在宮裡,他也不能帶烏錦回去,但他不放心烏錦一個人在這邊,出什麼事,他都鞭長莫及。
他跟烏錦說他要回京兩個月時,烏錦眼裡立即有很多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