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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目光掃過全場,朗聲道:「從今日起, 會有專人提供葷素搭配的一日三餐, 大家要做的唯一一件事, 就是通過訓練儘可能提高身體素質及靈活度, 本官會制定一系列訓練和考核計劃,諸君需全力以赴。」

有人不以為然,有人面色茫然,有人神色忐忑, 但沒人敢說話, 沈新對所有目光照單全收, 並沒有解釋一個字。

這些兵, 第一件要學的就是無條件服從。

長跑、障礙訓練、野外拉練、弓箭練習、馬術基礎,一天比一天滿的訓練項目花費了眾人所有的今日, 大家回屋倒頭就睡,全然忘記了來時的想法。

縣衙里的政事都交給了林斐濟等人, 知道縣裡來了好些學子,沈新還讓林斐濟想法子把人忽悠進縣衙,幫他做事。

至於沈新自己,整日在山裡訓練, 傍晚去新城審閱進度, 睡前和秦寧纏纏綿綿,以至於各個廠子的廠長連沈新的人影都摸不到, 頭髮都撓白了幾根。

沈新不在,秦寧作為縣衙掌握最終話語的人也忙成了陀螺,收成的棉花要做成棉線紡織成衣服, 紡織廠的工人第一次做,秦寧也親力親為盯著,整日在縣城滿地圖轉。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縣城居民區一普通人家,夫夫二人正坐在院子裡吃飯,男人面色黑紅,一雙健臂格外健碩,他身旁的哥兒正舉著一張字帖紙絮絮叨叨的說話。

「當家的,虎子進了書院,瞧瞧這是他寫的大字,多規整、多漂亮。」

哥兒眼裡全是笑意:「咱家虎子日後一定有出息。」

這歪歪斜斜的字哪裡好看了,慈爹眼裡無差兒啊,紀武嘴角微不可查一抽,含糊地「嗯」了一聲。

哥兒劉大花放下大字,摸了摸男人布衣上鼓起來的肌肉,心疼地嘟嘟囔囔:「不過你這個活計怎麼一月休一次,我看劉二家和大雙家每日都按時到店回家,早知道當初不如選制瓷學或者造紙學了,最不濟做個木工也好。」

誰不知道,這幾個廠子效益高的很,廠里的人年禮一筐又一筐往家裡拿。

「我一月賺多少銀子,他一月賺多少銀子,別占了便宜還不知足。」紀武悶頭把飯吞了下去,粗聲粗氣道。

當家的每個月有足足三兩銀子,他確實貪心了,劉大花心虛地抿了抿唇,而後語氣擔憂道:「不過你到底在廠子裡做什麼活?我什麼都不知道兩眼一抹黑,心裡頭總不踏實。」

那個是整整三兩銀子啊,要知道他們家以前一年都賺不到二兩銀子。

紀武想到他每日打造的零件形狀,眼神一暗,呵斥了一句:「哥兒家家的,不該問的不要問。」

好半天也沒聽見大花說話,紀武抬頭瞄了一眼,卻發現夫郎眼神不對,好似生氣了,他心頭一凜,連忙補充道:「我這月在廠子表現優異,廠長說可以給你一封啟蒙書院東區的推薦信。」

「真的?」劉大花也忘了自己還在生悶氣,眉毛飛揚驚喜叫了一聲,起身快步進屋翻男人帶回來的包裹,邊找邊喊道:「推薦信,哪呢哪呢?」

現在家裡雖然有銀子了,但啟蒙書院招生火爆,名額百兩難求,他報了好幾次都沒中選。

若是能進啟蒙書院紡織學,他也是有金飯碗的人了,教育虎子也能更加理直氣壯,在家裡的腰杆子也能更直了。

就看隔壁柳大嫂,正正經經的麵粉廠工人,一家人的吃喝全靠她一人,在家裡誰敢給她一個臉色瞧。

劉大花摸著薄如千金的紙,眼裡閃過熊熊鬥志,這個啟蒙書院,他進定了。

經過一月的集訓洗禮,三千多氣質不一、懶懶散散的隊伍變成了整齊劃一氣勢如虹的方陣。

嶄新的圓台,有了坑坑窪窪的痕跡,沈新依舊身穿黑色勁衫,越在眾人之上,望著密密麻麻的綠色,沉聲道:「一月已過,考驗大家的時候到了,九連山脈到益州地界窩藏著大大小小的山匪,以打劫為生,本官要帶領大家剿滅山匪還兩縣平安,諸君可願與之同往?」

「我等願意。」

「我等願意。」

「我等願意。」

人群中失落之色一閃而過,剿光了匪,好日子是不是就一去不復返了?

時代的洪流會沖淡每個人的意志,沈新命令已達,眾人只能前往。

三千多人一齊出動的動靜並不小,沈新化整為零,分了十五個小隊,每隊二百人,分頭行動,沈新特意下了命令,探查山中匪窩數量,不要打草驚蛇,不論結果,申時即回。

新城主街道三橫三縱將城池分成九個區域,每條街道至少有八米寬,地面用夯土和碎瓷片混合而成,一棵棵榆樹移植在街道兩邊做行道樹,旁邊還有施工的痕跡。

縣衙位於新城中心,六進的院落,房屋四百餘間,涼亭隨處可見,庭院裡種了許多剛剛長大的果樹,花園裡扎了個鞦韆。

牆邊爬滿了葡萄和羊桃藤蔓,像極了他們南溪村的家。

秦寧摸了摸發綠的藤蔓,眼裡閃過一絲懷念,他嘴角輕輕一勾,要不是今日湊巧替林斐濟來新城盯進度,也不會提前撞破相公準備的驚喜。

九連山脈一號山谷。

校場裡,穿著統一制式服裝的男人們,或騎馬、或射箭、或跑步,木製箭羽一隻又一隻穿進靶心,像張開毛的刺蝟,眾人忙碌有條不紊的沉穩氣質和一個月前普普通通的農家漢子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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