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系統很震驚地看著辛夷飛檐走壁,等落在院外的時候,它問辛夷:「你逃出來了?就這麼跑出來了?」
「對呀,他們的牆邊都是狗洞,臭死了。」辛夷費了一點力氣,才扒拉著圍牆翻出來,跑出來前還順腿踢翻了那群人的飯碗。
他一路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往下看看,看見底下一圈的人在交談著,其中正有平王。
他精神一振,打算跳下去撓兩下人再跑,結果誰知他剛趴了一會兒,平王對面那人若有所感地抬起了頭。
系統:【是皇帝!】
辛夷:!
辛夷腦袋裡對穀梁澤明的印象只有系統說的因為太英明強行扶正了這本該崩塌的一朝,叫下一任王朝主人現在還在土地里勞作。
辛夷偷偷摸摸地從屋檐邊探出腦袋。青年身形修長,立在人群首位,本來正專注地聽著平王說話,辛夷看過去的時候,敏銳地抬起眸。他的視線像是秋水般清冽,隨之露出的面容俊美清峻,沒有想像中的威儀,反而比辛夷見過的其他妖怪都要好看上那麼一點。
就是,眼神冷了點,看起來和系統說的一模一樣的凶。
辛夷莫名被盯得心裡發虛,身上的毛不自覺地炸了起來。
兩側侍人豎著遮風的天幕,明明擋下了所有寒風,院中人卻還是察覺了辛夷的存在。
同平王交談的穀梁澤明靜靜看著那白色腦袋伸出來,緊接是一雙藍黃相間的鴛鴦眼,
他頓了一瞬,等再欲細看,屋檐上冒出來那個毛茸茸的白色腦袋已經不見了。
辛夷打了個抖,倒退了兩步,踩著屋檐上的琉璃瓦轉身。
快跑快跑。
他的爪子都劃拉出了殘影,在瓦上嘎吱踩了好幾下。
「來人,」底下的穀梁澤明淡淡道,「抓下來。」
辛夷:「…」
面前不知道從哪裡「嗖」地冒出一個黑影,緊接著,辛夷被人拎著後頸皮提了起來。
辛夷:。
周圍幾位王爺聽見這話瞳孔驟縮,還以為有刺客,一直到玄鏡衛飛身而下,跪在兩人身邊呈上貓咪後才鬆了口氣。
被提著後脖子的辛夷奮力掙扎,不行,他還沒有舔毛毛,他是要當妖妃的。
平王:…
他看清這是什麼後,一口氣又提了回來。
這畜生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身邊的七王爺湊過來,看清這隻貓後睜大了眼睛,叫人:「陛下!這不是三哥弄過來那隻貓嘛!」
穀梁澤明一早就知道這是跑出來的貓,他垂眸看了眼貓咪雜亂的毛髮。
平王跪下道:「陛下,下人看管不利讓這畜生驚擾了皇兄,我回去定好好責罰他們。」
穀梁澤明沒搭理他說什麼,和他對視了半晌的辛夷老實下來,兩腿晃晃悠悠地垂在空中,無辜地看著皇帝,倒是沒有半點平王口中野性難馴的意思了。
穀梁澤明端詳著這貓,只覺得比午時那會兒看起來更可憐。
他對平王送來了什麼東西不感興趣,是貓是狗,就算是只白虎也無所謂,穀梁澤明國事繁忙都操不完心,從來不在這種小東西上投入感情。
倒是一點也不怕人,他一伸手,立刻用濕漉漉的鼻尖湊過來。
明明被辛夷用鼻子拱著手,穀梁澤明的聲音卻涼涼的:「不想留在行宮?」
辛夷被他這話問得,身後原本歡快搖晃的尾巴都慢了下來。系統曾經有大臣千里迢迢從北方運了只通體潔白的千里馬來,結果穀梁澤明最討厭別人送他這些狎玩之物,那馬被賞去了軍營,變成了傳八百里加急的苦勞力,上任三個月就因為緊急的軍情累死了。
他露出了最端莊的小貓咪的一面,很嗲地「咪」了一聲:「想的想的。」
「看來是不想。」
穀梁收回手,旁邊一直屏住呼吸的徐俞立刻掏出張帕子為他擦拭指尖。
辛夷:?
這個人又聽不懂,怎麼還亂說話。
他震驚地朝皇帝咧了咧嘴巴,齜出一排短短的尖牙,還沒來得及哈氣,又被玄鏡衛提住了後頸。
辛夷忍辱負重地閉了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