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陷入了沉思,為什麼未來的他聽著像個獨裁專制的混蛋家長?!
他抬頭看了一眼熒幕里的伏黑惠,思考這個小孩到底給自己下了什麼術法?該不會是禪院家的陰謀吧?
五條悟轉向了禪院直毘人,盯——
禪院直毘人:?
「幹嘛?」禪院直毘人問,「要是你打算把惠君還給禪院家了……」
「你想得美!」五條悟翻了個白眼。很好,現在明確了,這就是禪院家的陰謀!
「我指的壞人肯定就是你!說不定你就想用什麼美人計把小惠騙回禪院家呢!」把鍋甩出去的的五條悟爽了!
至於其他人無語的目光?只要他不在乎就不存在。
禪院直毘人:……
他用跟其他人同等程度的無語看了五條悟一眼,挖苦道:「那肯定是比不得五條家主親身上陣的。」
感覺自己被嘲諷了的五條悟:「我才不會為了術式就去賣身呢!」
「要是五條你去賣身的話……」冥冥的眼睛裡閃爍著金錢的光芒。
「那肯定很壯觀。」夏油傑語重心長地說,「悟,不要自甘墮落啊!」
五條悟:……
五條悟:「不管你們怎麼說,反正沒證據證明我們之間有不正當關係!」
「……你自己都說是不正當關係了,就說你有自知之明了,五條。」家入硝子吐槽道。
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他都沒滿十六歲當然不正當了!」
九十九由基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示意熒幕上的畫面:「現在滿了。」
——
九年的新年匆匆划過,畫面從狹小但溫馨的公寓轉回了空曠卻死氣沉沉的五條家庭院。
身穿和服的伏黑惠獨自一人坐在五條悟的房間外的迴廊下,空氣中瀰漫著冬日的冷意。他呼出一口氣。溫暖的水蒸氣在冬日中凝成一團白色水霧,隨後散開。
他沒有正座,而是隨意地把雙腿搭在廊下,一雙木屐掛在腳上。伏黑惠的兩隻手撐在身側,寬大的和服袖子散落在旁,袖子和衣服上的蜻蜓紋飾交輝相映。
他身體微微後仰,看著高懸於天的月亮。清輝灑落一地,為他找出清晰的影子。
五條家的房檐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掛著一個白色燈籠,過年的裝飾比那所小公寓中的不知道多出多少。但伏黑惠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冷清得沒有半點算得上過年的氛圍。
「玉犬」和「脫兔」從式神使的影子中鑽出來。「玉犬」順服地趴到伏黑惠身旁,像是感覺到了主人低落的心情,用頭輕柔地頂著伏黑惠的胳膊蹭,直到對方抬起手摸了摸祂的腦袋。
數量眾多的「脫兔」圍繞在式神使身邊,像是一朵朵白色的棉花糖,又像是憑空開出的冬日之花。
伏黑惠起身走回了屋子。兔兔狗狗跟著他一起回到屋內,挨挨擠擠地填滿了地板,讓人無處下腳。
伏黑惠的眉眼柔和了些。房門被拉上,他坐在房間裡抱著式神們,一個一個地給他們梳理著毛毛。
濃密的黑色睫毛垂下來,擋住了那雙綠眸中可能會出現的孤寂。伏黑惠手上機械地給「脫兔」們整理著毛髮,目光毫無焦點,心思已經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
前後的強烈對比讓影廳中的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前的一幕幕過於溫馨愉快,他們幾乎都要忘記了未來殘酷的現狀。
也許因為不是自己所經歷的,所以太過輕描淡寫。五條悟被封印的事實足夠震撼,但既然已經確定是詛咒的陰謀,只要把敵人找出來就能解決。
有了解決方法,可以確保這個未來不會發生,眾人的心態太過輕鬆,幾乎忘記了已經有一個未來為此飽受困擾。
庵歌姬有點坐立不安,不解地問:「五條,我們為什麼能看到這些?」
五條悟目光沉沉地看著熒幕,語氣輕鬆地反問:「歌姬問這個做什麼?難道還想反過來給他們提供幫助嗎?」
庵歌姬語塞。
「不行哦,沒辦法的。」五條悟沒有顧及其他人的反應,直白地說,「這只能是單向的通道,無法互相產生影響。」
夏油傑說:「但這場……電影已經影響到我們了。」
「是啊,就當做是無法複製的幸運吧。」五條悟的臉上沒有笑容的時候會顯得格外冷漠,「沒有人能干預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