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氣息鑽進Sam鼻腔,她的魂兒跑了回來,腦中像過電影一樣過著之前的一幕幕:淡金色液體、鹽霜、薄荷糖……薄荷糖。
手從裙底抽出,一把將女人轉過身,捏住她的下巴,女人睜著雙驚恐的藍眼睛,一時不知怎麼應付這突如其來的情況。
Sam眼中尖銳的光芒慢慢斂了,嫌棄地推開她,抓起自己的包走到門口,這才發現門被她從裡面反鎖了,「Fxxk!」她小聲嘀咕了一句,打開門。
桌邊兩個男人本在說笑,灰發男人先看見了大步流星走過來的Sam,臉上的笑容僵了,Sam走到他旁邊,抓起自己的外套,丟下一句:「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下了樓梯,走到門口,凜冽的空氣頓時湧入胸腔,門裡傳來酒客們的醉笑聲,沒了剛才支撐著自己的那股勁兒,Sam甩了甩頭,努力將目光聚焦,拿出手機,翻到一個名字:鄢瀾。
給她發去一個定位,隨即用中文打出三個字:來接我。
第2章 一場可遇不可求的,歡愉
筵席散了,鄢瀾走回創普大廈的地下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子。
手機震了一下,她低頭查看,看到Sam發來的兩條消息,她屏了呼吸,又長長地、無奈地呼出來。
她知道今晚做東的人是Sam,上一次見到她距今已十個月,在紐約。當時彼此所不知道的是,鄢瀾是ST的律師,Sam那時是紫狐戰略部總監,出差過去和鄢瀾的老闆談業務,如今老闆跳槽了,鄢瀾升上了ST律所合伙人,Sam也成為了紫狐的首席戰略官。
十個月的時間說短不短,足以讓人忘掉一個露水紅顏,說長也不長,起碼Sam還記得她喝不來蘇打水。
那地址是北區的一間酒吧,開過去大約十幾分鐘,鄢瀾發動了引擎。
到酒吧門口時,Sam正低著頭靠在一旁的牆上,和這紙醉金迷的夜晚格格不入,像只擱淺的魚。
鄢瀾輕輕按了下喇叭,Sam抬頭看見她,苦笑一下,往車邊走來。她看上去頗有些醉了,努力駕馭著腳下的高跟鞋,鄢瀾看著她,身體某部分的記憶被激活,心臟竟跳錯了一拍,等Sam拉開車門,她已平復了呼吸。
沒有任何客套,Sam憑著肌肉記憶拉上保險帶,隨後便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
「利曼珊,地址,你不會以為我知道你住址吧?」
被喊了中文大名的人掙扎著想睜開眼,又放棄了,模模糊糊應著:「你知道自己的住址嗎?」
「知道,但我不打算帶你過去。」
「216……North……不對,218……鄢瀾,我不記得了,你隨便找個酒店。」
鄢瀾剛要發作,扭頭看她,不像是故意的,窩在座位里的利曼珊看上去十分痛苦。
「Sam,」她的語氣柔了一些,「你再想想?」
Sam想要搖頭,剛一動就覺得腦子要被晃壞了,下一秒已經偏過頭,睡了過去。
鄢瀾無奈,發動起車子。
剛剛開出一個街區,鄢瀾靠邊將車子停了下來,Sam只覺胃裡一陣噁心,差點吐出來。
「你知不知道這麼突然停車,我要吐的。」
「Sam,我感覺你被下藥了,你身上沒有酒味。」
「我知道。」
鄢瀾倒抽了口涼氣,「我們回去,我幫你固定證據。」
利曼珊擺手,「別,應該是THC,合法的,而且我不能證明是不是我自己吃的。」
鄢瀾想了想,重新發動起車子,「看來你都想過了。」
利曼珊強忍著車子再次動起來給她帶去的不適,蹙著眉沒再說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鄢瀾架進電梯,又架進這個房間的,等再有意識的時候,自己已坐靠在落地窗旁的躺椅上,窗外是C城永不褪色的夜景,樓宇的內透光給它抹上了低調的壯麗與輝煌。
鄢瀾坐在對面看著自己,眸色掩在窗內昏暗的光線中,見利曼珊醒了,直起身,遞給她一瓶水,利曼珊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