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知道了,如此最好,早些看清楚了,不能共患難不要也罷。」溫灼瑾說,完美的婚約對象,在大難臨頭時露出了破綻,挺好的。
溫灼瑾表現的豁達,卻是讓武元珩越發過意不去。
溫灼瑾出言又安撫幾句,問了一些更具體的消息。
武元珩還有事要辦,並未多停留,很快離開。
溫灼瑾整理了下帳目,聯想到武元珩說的朝堂動盪,知道舅舅的事不小。
給武元珩的銀子肯定不夠。
溫灼瑾蹙眉為銀子發起了愁。
她能拿出的貴重東西,還有自製的合香,和一些珍藏的稀有香材。
只是北晉禁止私賣香材,薰香等。
尤其是合香,事關祭祀用的香,更是把控嚴格。
就如去天玄宮上香,線香必須是買天玄宮提供的。
香料生意都掌握在官店皇商手裡。
私自販賣懲戒非常重。
香料生意利潤很大,朝廷要將這門生意全掌握在自己手裡。
那些東西只能再賣給官店了。
林林總總花費了上萬兩銀子,再拿去賣不知道能賣多少銀子。
今日出來的急,溫灼瑾並沒有帶什麼,姜嬤嬤他們還在等著,溫灼瑾等來掌柜的收來的銀子,便戴著帷帽回侯府了。
回去溫灼瑾安撫了其餘人幾句,轉去自己的小庫房做盤點,同時拿了一些香材出來,製作合香。
合香是最值錢的,前提是遇到懂行的。
溫灼瑾試著做了幾樣有功能的,到了第三日,溫灼瑾重新換了男裝,帶著自己製作好的幾樣香丸準備去一趟官店問問價錢,看能不能賣掉。
這幾日外面的情況,溫灼瑾一直有關注。
武元珩也會送消息過來。
情況果然越來越不好了。
那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跟瘋了一樣。
關押的那批人基本都定了罪,莫須有的罪名牽扯到了京中不少官員,男丁充軍流放,女子送入教坊司的不少。
雲京城中愁雲慘霧。
溫灼瑾舅舅相熟的幾家都已經判罪了,其中有溫灼瑾認識的閨閣小姐,或者已經嫁人的,被劃為賤籍送入了教坊司。
溫灼瑾舅舅那邊情況算好的,有丞相護著,加上銀子的作用,暫時沒定罪,但危險並沒有解除。
看情況,還需要更多的銀子。
不然免不了充軍流放,送教坊司受辱。
溫灼瑾把手頭有的莊子店鋪那些賣的差不多了,加上武元珩籌集的銀子,只是保證不累及舅母和幾個表兄弟,舅舅還被關著。
溫灼瑾翻牆出去,先到了官店去試賣自己做的合香。
「自製的,未經過官家流程,不管你用了什麼材料,私做的,難保無害。這幾枚香丸,最多二兩銀子。」溫灼瑾拿了東西出來後,官店的人漫不經心的說道。
溫灼瑾一哽,知道可能價錢不高,沒想到這麼便宜。
官店裡品質不如溫灼瑾這幾枚的,都要幾百兩銀子一枚。
看官店的人如此嘴臉,溫灼瑾收了手,沒繼續了,轉頭出門,圍帽下的神色懨懨的。
原來自己好香道還真是旁門左道,鬧著玩兒的。
也就寵著自己的舅舅舅母他們還幫著自己尋香材,鼓勵自己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只要不是惡習就好。
溫鶴鳴那邊,以前不贊同,也沒敢管她。
溫灼瑾吁了口氣,忍著街市上的難聞氣味兒,四處走了走。
一隊官兵在四處巡查,溫灼瑾聞到了血腥味兒和鐵質兵器的味道。
溫灼瑾對這些官兵有些厭惡。
她戴了帷帽,想掩藏身份,不想被撞上,便刻意避開了下,走了巷道。
不曾想走了一會兒,溫灼瑾聞到了濃重的脂粉氣,抬頭看去,一雕樑畫棟,飛檐斗拱的建築矗立在街市中,匾額上有幾個字「銷香館」。
這是雲京城有名的青樓。
在這裡恐怕聚集著用香最多的人。
溫灼瑾不覺往前走著靠近了一些,香粉氣越發濃郁。
不少劣質香,嗆人,刺鼻,混亂,沒有層次,衝到鼻端,讓人忍不住想掩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