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打擾公公了,公公去忙吧。」慶諶寧來的急一時沒想到更好的辦法,只能先說道。
慶諶寧暫時出了那間會客室, 出去時,和進來的溫灼瑾擦肩而過。
溫灼瑾對慶諶寧有印象, 沒見到人聞到身上的味道便認出了人。
還是一身帶著女兒香的香膏味兒, 這是日日與女子纏綿嗎?
就這樣還要對外博個清心寡欲一心上進的名聲?
溫灼瑾在心裡吐槽了句, 並未多注意。
慶諶寧瞥眼留意溫灼瑾一眼,和昨日披散頭髮一副登徒子的模樣比,此時的溫灼瑾穿戴精緻, 面戴輕紗, 湛黑的眸子靈動, 瞧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也不知道她來做什麼,慶諶寧沒工夫去想了, 到外面想了下,準備再找人托托關係, 看能不能行得通。
溫灼瑾進去後拱手跟教坊使打了招呼。
「今日溫小姐來此有何貴幹?」教坊使笑著問,對溫灼瑾說話平和,給了天玄宮的面子。
「陳公公, 聽聞您也好香道,特來給您送香品玩兒。您先瞧瞧可合意?」溫灼瑾彎著眼睛遞給教坊使說道,面紗下的唇角微顫, 看似隱忍著什麼。
來的路上溫灼瑾想到教坊司的管事是太監。
對於太監, 溫灼瑾感官複雜, 向來敬而遠之。
主要是他們身上的味道很不好聞,非常挑戰溫灼瑾的嗅覺。
眼前這位教坊使也不例外。
也是問了鄭千芩溫灼瑾方知道,太監因為生理結構被破壞,導致他們身上會有異味。
很多太監都會佩香,就是想要遮掩身上的異味兒。
所以太監也是香品的一個很大的消費群體。
既然來了,溫灼瑾順便來給自己的香品打個GG。
溫灼瑾選了遮掩氣味效果比較好的香給教坊使看。
「這香燃時可熏衣衫,長留不散,味道也極溫和。平日佩戴也可,一枚可用一月之久。在手中把玩兒手有餘香。」溫灼瑾簡單介紹了下。
這太監被外派出來到教坊司,雖是有些手段,卻也因為年長後身上味道為主子不喜,用各種香品無法遮掩,不能近身伺候,地位自然是越來越低。
所以他尤為好香。
聽溫灼瑾說的,關注到了香上。
想要伺候宮中貴人,身上的香得遮掩氣味,還要不能太濃郁,喧賓奪主。
溫灼瑾給他燃香品鑑,說起香的配製特性等,一時之間教坊使太監對溫灼瑾拿來的香品非常鍾意。
果然不愧是斗香會頭名。
「溫小姐,這香咱家就收下了。不知溫小姐有何事可讓咱家效力?」教坊使和溫灼瑾品了會兒香再問道,笑容越發和煦。
「說來這件事在我心中壓了好幾年。起因是有次參加賞花宴時,有個自詡才女的,出言羞辱我,當時忍氣吞聲,近日才知她被送入教坊司。這口惡氣被壓了幾年終於可以有辦法出了。不知道公公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將這女子買回去做我的奴婢?」溫灼瑾道,咬牙切齒的。
那閔惜文再怎麼說也是犯官之女,溫灼瑾得找個好理由,免得牽扯連累自己。
教坊使聽溫灼瑾如此說很是共情,他也是睚眥必報之人,有機會自然要報復回去。
「教坊司最近人滿為患,已送出去一批。溫小姐說的人叫什麼名字?咱家去幫你查查,看看她還在否。」教坊使說道。
「她名喚閔惜文。」
溫灼瑾把人名字說出來後,教坊使臉色變了變。
「溫小姐,實不相瞞,閔惜文是有名的才女,姿色也不錯,有不少人都想要她伺候,出的價格也極高。若是給溫小姐買回去,恐怕難以向其他人交代。」
教坊使說道。
剛才那位翰林修撰就是要這女子,教坊使都沒鬆口。
「陳公公,我新開的香品鋪子要買香的貴婦小姐極多,不少人要等上好幾十天才能拿到想要的香。若是閔惜文能突發惡疾,無法伺候人,賤賣給我,公公要的香,我定會第一個做,而且,往後若是研製了新香,也會拿來給公公先試試。還望公公行個方便,讓我出了這口惡氣。否則我恐怕寢食難安。」溫灼瑾看那教坊使神色猶豫,又跟著說了句。
教坊使看看手中的香,又看了看溫灼瑾。
溫灼瑾能成為天玄宮宮主的記名弟子,是有些本事的。
如溫灼瑾剛才說的睚眥必報的性格,若是自己不同意,恐怕會被記恨上。
平白樹了這個敵人,實在不智。
而依了溫灼瑾,好處很大。
而且溫灼瑾已給了理由。
那些想要閔惜文伺候的富紳,和溫灼瑾之間,讓教坊使權衡了片刻,便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