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天玄宮派來監管抓人的便是玄真,就算是禁衛軍統領也要聽玄真的。
溫灼瑾提到的北羌馬繁殖是天玄宮發起,陛下特批,讓溫灼瑾做的。
當真耽誤了,可是會被降罪的。
那頭領聽溫灼瑾如此說,神色又這樣氣惱,原本還想檢查馬車裡面的,趕緊應了溫灼瑾。
那頭領給溫灼瑾留了四人護送溫灼瑾去找玄真。
溫灼瑾沉著臉繼續坐在馬車外面。
讓幾個禁衛軍跟著,也是怕之後再遇到禁衛軍被檢查。
雖說這會兒心涼如冰,但也不能眼看著人被抓。
她還未給美人姐姐去官府登記辦理身份符牌,也是私心作祟。
如今看,卻是麻煩很多。
玄真回了一趟天玄宮,說了北羌馬的事,又被絳霄派下來,輔助溫灼瑾給北羌馬繁殖。
這會兒玄真也正帶了禁衛軍在找人,那四人帶著溫灼瑾去尋玄真。
馬車跟了四個禁衛軍,顏凊斕更沒機會下馬車了。
顏凊斕聽到了外面的聲音,知道這是要去找玄真。
這不就相當於自投羅網嗎?
也或者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溫灼瑾不進來,顏凊斕沒法跟她說什麼。
想了下,顏凊斕小心的扣了下溫灼瑾靠著的馬車門。
外面沒什麼動靜,顏凊斕以為溫灼瑾沒感覺到準備再扣下的,馬車門被推開,溫灼瑾彎腰進來,將顏凊斕擠在了角落裡,手指用力捏住了顏凊斕的下巴。
顏凊斕眼睛能看清楚了,但是稍微有刺激便會流淚的毛病還沒好,只這一下,眸子又濕漉漉的跟要哭了一般。
「喚我做什麼?害怕我將你交給禁衛軍嗎?」溫灼瑾壓低聲音問。
顏凊斕不知道溫灼瑾怎麼變得邪氣的很,這會兒顧不得其他了。
「怕。」顏凊斕直接承認。
「那你求我。」溫灼瑾說。
「……」顏凊斕磨了磨牙齒,當真是小混蛋。
「求不求?」溫灼瑾再問。
「求你,別讓禁衛軍發現我,求你……」顏凊斕吐了口氣,軟聲說道,眸子裡眼淚更多。
溫灼瑾盯著顏凊斕的樣子,有一種想狠狠欺負人,將人拆骨入腹的衝動。
只是想到她與慶諶寧私會,心裡便又堵的難受的很,低頭朝著顏凊斕的脖頸又咬了一口。
顏凊斕倒吸口氣,眸子溢滿的眼淚掉下來。
她倒不如直接被抓走算了!
溫灼瑾給顏凊斕脖頸留下深深的牙印後離開,打開門坐馬車外面冷靜去了。
顏凊斕靠在馬車壁緩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實在太虛弱了。
跟慶諶寧逃走時甚為狼狽,腿腳酸軟,頭髮濕著,身上穿了乾衣服,還是冰冷的很。
剛才找東西時,顏凊斕發現裡面有些吃的,便取了來吃了幾口,固定的架子上還有茶壺,裡面的水冷了,勉強能喝了潤嗓子。
馬車行駛了沒多久遇到了騎著馬穿著油衣頭戴斗笠的玄真。
「師姐,今日下雨,剛好有空制了點香,要跟師姐說說的,誰知道一路被攔了好幾次檢查,身上都濕透了!怎的師姐也這般忙,冒著雨出來?」溫灼瑾見到玄真抱怨道。
「哎,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師尊要找的那人,設了局,引她出來,結果還是被她跑了。說是找逃犯,其實便是要找她的。今日是不成了,改日你帶著香一起去馬場。」玄真瞧著溫灼瑾一身濕透說道。
「那好吧。師姐當真是辛苦了。」溫灼瑾道。
「你脖子怎麼了?流血了。」玄真注意到溫灼瑾衣領的血跡問道。
「路上時被一隻野貓給抓了,今日當真是諸事不順。」溫灼瑾摸了下脖頸道。
她已將衣領往上拉了些蓋住傷口,但是剛才流的血還在。
馬車裡顏凊斕聽到外面的對話,手攥緊了幾分。
小混蛋,說誰是野貓?
「師姐,要不你進馬車裡坐一會兒休息休息?」溫灼瑾又說道。
馬車內的顏凊斕顧不得再想溫灼瑾說的野貓,身體不由繃緊。
小混蛋,倒是敢。
玄真看了眼溫灼瑾的馬車,她是想休息下的,只怕傳到師尊耳中,她要被數落責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