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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柱也綁了一個簽筒。

薛潮敲門,沒有人應, 老婦人也敲了兩下,然後推開門, 一個穿著襖子約十四五歲的少年躬身走來, 聽了老婦人的話,迎薛潮進門。

沒出一進,他就看到零星幾個同樣打扮的少年少女在幹活, 打掃庭院、晾衣服、端碗筷……

村長不僅住古老的大豪宅,家裡還有一堆少男少女做下人, 這真是個老爺!

「你們是什麼人?」薛潮問。

少年一直低著頭,眼不看四周, 只盯著前方的路, 秉承著恭敬的姿態,安靜地走。

對於外來者的誤解,他見怪不怪, 平鋪直敘地回答:「我們是神的侍從。」

薛潮恍然大悟,在這深宅大院兒當老爺的不是村長,是某位邪神。

他鄙夷,平日有手有腳,到處晃蕩惹人嫌,今兒又嬌貴了,還要一群沒成年的小屁孩兒伺候祂,什麼毛病?

院子裡的磚石都是墨色,像墜進了這片慘白,黑壓壓的一片底。

薛潮跟在少年身後,走向院子的深處,像走在遺像的世界裡,院子很大,但人很少,他們走了兩進,只有零星幾個沉默的「神的侍從」,無聲來又無聲地走,沒有人氣。

好像偌大的院子被什麼籠罩著,只感到一種無形的力量,壓著人不敢說話,不敢喘氣。

少年去請示,卻似乎沒找到人,他讓薛潮稍等片刻,走進了西廂房。

這一去就沒回來,薛潮碰了碰西廂房的門,發現門上鎖了。

他一頓,在門口聽了聽,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

他自然會撬門,這種院子的門,使一下巧勁兒就能被他別開,但他想起馬可·波羅還有在論壇看到的守秘人經驗,在調查正式開始之前,守秘人最好不要介入故事。

他們的定位是旁觀者,在調查開始後,他們的定位是引導者和推動者。

於是他轉身離開,從隔牆合龍處的小門進入下一進院落。

這個院落就更沒有聲音了,他在所有的房間門前都停了停,像個空院子。

進到最後的院落,一推開門就不一樣,朱紅的大門正對著他,像黑白默劇里突然濺落了某個人的血,點燃一抹妖冶的紅。

那紅太鮮亮了,讓人不舒服。

從進門到最後一個院落,沒有一處有匾有字,唯獨這間朱紅門的正房,寫著祠堂二字。

兩邊刻碑聯,左手邊的字被風雪消磨得看不清,右手邊的字也勉強,但薛潮聽過,所以猜出了這殘破的上半句鬼畫符是「血不薦天,命不落地」。

他輕輕碰門,一頓,這門沒鎖。

整個宅子,他碰過的那些普通房門都鎖著,唯獨供神的這間最特別的祠堂,卻開著門。

像一個歹毒的邀請。

薛潮慢慢從大衣袖子裡的手腕上解出繃帶,指尖繞著,將繃帶穿過門環,熟練地系了一個死結。

他離開最後一個院落的時候,聽到門後祠堂的門動了動,他動作迅速,頂住被風吹著即將合攏的門,原路返回。

領路的少年就站在第二個院落里,靜靜地觀望,見他回來了,也不驚訝,帶著他去了正房。

村長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有些富態,卻露出愁苦的表情,一見他先連嘆三聲:「李姐想著我,想著村子,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高人,快快請進!」

薛潮坐下,少年給他們倒茶,他沒有品茶的愛好,只當熱水那麼抿了一口,想著去去寒氣,卻沒想到這茶入口是熱的,流過嗓子慢慢變冷,到了臟器像墜下一捧寒潭水,凍得他四肢跟著打了個哆嗦。

「這茶……?」薛潮皺眉。

「我們村裡有名的雪普洱,拿山尖上滾落的第一場雪泡茶,暖口舌,冷心肝,清明神志,省得大雪天讓人發昏嘞!」

大雪天發什麼昏,雪盲症?但薛潮確實感覺整座宅子壓在他身上陰冷冷的重量減輕了一些。

他把玩著茶杯蓋子,散漫地笑了笑:「高人不敢當,被大雪困住的借宿人罷了,幸得哪方神靈保佑,讓我看到這兒有一個村子,否則可真就凍死在山裡了,我第一次見這麼多像碑石一樣又高又尖的雪山。」

村長不知哭還是笑,五味雜陳地感嘆道:「喜悲山就像它的神靈,沒人能知道山神的脾氣!這天就沒法趕路,逆著天的脾氣要倒霉,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收拾個廂房,你就安心住下,等雪停了,路清一清再走。」

「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神幫著我,被神庇佑的有福之人也幫著我。」薛潮看向村長,「我也得讓您善有善報,聽李姐說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可是遇到了什麼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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